“不用。脱了你也冷的。这次是意外。以后我会注意的。”阎启林声音轻柔的说,伸手制住他的动作,双目里满含着能滴出水的温柔,可惜贺东看不到。
贺东没依他,挣开手继续解扣子。
他分得出轻重缓急,刚才可以让这人逞强快走,现下暂时安全下来,热气很容易散去,保暖很重要,伤患就该有伤患的自觉。
贺东解完扣子正要拉袖子,阎启林见拗不过他只好依上前,把自己送入他怀里,附着贺东的手拉着他放到自己腰后去,让他的手拽开衣摆把自己包裹着,声音里带着轻快的笑意说:“那也不用脱,就这样挺暖和。”说着自己的手也收回来,环绕到贺东结实的腰上,精壮的肌肉还在散发着温暖的热气,他还忍不住摸了下那紧致的腰线,头也紧紧的贴着他的肩放松了下来,把自身的重量交给贺东分担一些。
两颗心脏几乎一致的律动着,扑通……扑通……在黑暗的自然丛林复杂的交响曲中仿佛是重重的鼓声一般激荡人心,独特的韵律成为其中最重要的一环。
依偎着取暖自古有之,这样仿佛能把毫不相关的两个人融合成一个整体。
贺东小小的犹豫了一下,很快勾起嘴角,这有种相依为命的感觉,收紧双臂令彼此更加紧贴,世间其他都不在他眼中了。
这是阎启林第一次在危险中放松神经,不用管周围什么情况,不用收集资料,不用去想下一步该怎么办,行进中只需要尽全力前行,休息时体虚了疲倦了可以安心的依偎,再不用强忍每一次伤痛坚持不倒下,随时摔跤都会有人接着的感觉真好,随时都有人惦记着冷暖的感觉真幸福。
自从下午看到李永强儿子一家人在院子里过着最平凡的日子,阎启林长时间站在窗口看着他们,再一次重温了儿时的回忆,少年的仇恨,青年的复仇,他才真的确定,关于这之前的生离死别恩怨情仇随着李永强的死亡,是真正的平息了,一切与之相关的都已结束,他不会再深陷其中噩梦缠身,他要过更好的日子,平凡的日子,有人陪伴的日子……
衣服并不够大,贺东的大掌一上一下缓慢坚定的摩挲着他的背,这样沉静祥和的人儿在自己怀里,他心底一片柔软。外界任何想要伤害到怀中人的人,势必要受到他疯狂的回击,以前他不在乎,甚至还带着点戏谑心理,以期给生活增添点乐趣。可现在这些人的做法危及到他不能承受的失去,那么,贺东的血性就不会再掩藏,只等着把阎启林送到安全处,他就立马带人回本宅,先把贺家内部都收拾一遍,安稳了大后方才敢把人接回去。外部敌人他并不担心,只要没有人背后捅刀子,凭着贺家的能力,还没有谁能真正威胁到他和他的人。
“在想什么?”贺东问起。
阎启林一直都很安静,不过此刻贺东能够感受到这份缱绻并不止自己一个人享受,他迫不及待要分享阎启林更多的心事,好的坏的过往都会一并接受,也要引导这人学会与自己分享,学会对自己的信任和依靠,他们还有长长的未来要一起度过。
暖和的手掌调皮的学着也在腰上摩挲起来,感受着手下肌肤一阵收紧,阎启林无声一笑,才回答:“什么也没想。”
贺东不信,而且腰上捣乱的手掌带着一丛丛火苗似地温暖得令人燥热,他故意板着脸双肘一夹不让阎启林移动手臂,想着这么黑也看不到神情又放松下来,然后声音放低了带着几分暗哑,用着一丝魅惑的磁性,几乎贴到阎启林耳根上才开口:“我不信。林,是不是想我了?”
阎启林手臂被夹着一顿,正要反击,听了这话,耳根一热,随后真要大笑起来。他一直知道贺东很自傲,一副温和微笑的样子都是装给外人看的,实际骨子里是惟我独尊的霸气,机智过人不说,还拥有着野兽般的敏锐直觉。
“我想的是……”阎启林难得调皮正想叉开话题,找个能让人跳脚的灭灭他高涨的火焰,他还想看看贺东更多的另一面,以前浪费了时间,以后他要珍惜两人相处的每一刻。也许真是上天注定他要遇上这个霸道的男人,在他面前阎启林从不需要伪装,相信即使伪装了也会被识破,从他们第一次遇见开始。
话未完,一阵细碎的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人未到声先至:“当家,有人,应该是一个。”
是贺武的声音,四周除了自然光和偶尔野兽绿油油明灭不定的幽光外,他们都没有再亮过灯,贺武到了跟前将他的发现汇报后,开始联络贺泽。
相拥的两人迅速进入状态,马上分开后整理好自己。
贺东嘴唇几乎抿成一条线,他没有想到有人能在这种情况下跟随得这么紧,这是个追踪高手,和这种人交手很令人头疼。
“这个人是要等后面的包抄,还好被发现了,我去处理他。林你和贺武去找贺泽。”
贺东没有犹豫,这个跟踪的人不能留,不然飞机到了他躲在暗处放冷枪一样是危险,只希望他后面尾随的大批人马还没有完成包围。
正巧这时传来贺泽的口哨声,这是他们的暗号,黑暗里为了避免误伤。
贺泽告知十分钟后飞机能到,并且前方不远处有个比较平的山坳,零碎山石不少,高大树木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