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渊微愣,随即就明白花月指的是云白的所在,他没有再道谢,只是点了点头,便转身走了出去。
花月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好久才收回了目光,指尖翻转,繁花化作美人,一字排开地立在他跟前,楚楚动人,却又转瞬间便被他一手抹去,重又化作花瓣零落。
“痴心……痴心又有什么用?”
朝渊依着花月的指点一路走去,远远地就看到云白安静地站在花海之中,看起来就像是另一个人。
他忍不住停下了脚步,过了很久,才轻轻地舒了口气,自嘲地笑了笑,快步走了过去。
“阿白。”
云白的反应比他想象地还要激烈,几乎是整个人跳了起来,等看清楚是他时,云白才慢慢地镇定了下来,不着痕迹地回过身:“说、说完了?”
“嗯。”朝渊应了一声。
“……你们说了什么?”云白迟疑了一下,还是忍
不住问出口。
然后就看到朝渊笑了。一如既往地,双眼微微地眯了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之前托他打听消息,他告诉我结果。”
很隐晦的回答,云白忍不住追问:“跟雁苍有关的?”
“嗯,算是……可惜没什么结果。”
得到了朝渊的肯定,云白松了口气,心中却又似压了什么东西,坠坠地让人难受。
这样越来越频繁出现的陌生情绪,让他觉得非常不安。
朝渊却像是完全没有察觉他的异样,迟疑了一下便道:“花月还带了家中的消息给我,因为出了点事,我必须马上回去一趟。”
因为朝渊说得特别慎重,云白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再顾不得自己的困惑:“很严重?”
“很严重。”
“那我……”
朝渊没有让他把话说完:“你愿不愿意先留在着等我?”
云白的话被打断,他张着口看着朝渊,甚至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朝渊看着他:“这事很危险,我不可能带你回去。你能在这等我么?花月已经答应让你留下来,我……只要事情解决,半个月之内我一定能回来。”
云白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抿了唇。
朝渊看起来有些焦急,开口时甚至有几分迫切和讨好:“那十天?十天之内我一定回来,这是花月的地方,没有他允许谁都进不来,你留在这里也不必担心被袭击……”
这一次换成了云白打断了他的话:“不必了,我以前也有藏身的地方,我自己回去就好。”
“阿白!”朝渊一把捉住了他的手,却没想到云白竟然瞬间化作白鼠自他掌心蹿出,转眼便没入花海之中,不见了踪影。
朝渊顿时就急了起来,盲目地向前追了几步,扬手风起,眼看就要架着风刃袭向花海,一直守在云白身旁默不作声的杏衣少女突然开口了,发出的却是花月的声音:“毁花者死。”
朝渊手上一顿,那杏衣少女已经迅速化作飞花消散,花月的身影慢慢浮现了出来,脸上有一丝阴冷:“你想做什么?”
“我……”朝渊张了张口,又转眼看了看无边的花海,“阿白……”
“跑了?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花月看起来格外淡然。
朝渊皱了皱眉:“他在外面太危险了。”
“不也好好地活了几百年么?我算算……”
“花月!”
花月一笑,目光转到了凉亭的柱子上:“他留在这也未必是什么好事,走了正好,我找人跟在后头护着他就好了。”
朝渊怔了怔,下意识地顺着他目光看去,脸上一下子就白了。
柱子一片光滑,上面什么都没有,但两人道行都足够高,很轻易就看出用在上面的障眼法。
朝渊迟疑了一下,才飞快地伸手一抹,柱子上时日已久的刻痕便显了出来
。
朝渊,雁苍,此情不渝……
“这种东西,我这里可多得很。”花月啧啧说着,手抚上那刻得歪歪斜斜的“此情不渝”四字上,“这是你刻的吧。你们这些俗人……”
朝渊没有听清花月还说了些什么,只是定眼看着柱子上的刻痕,脑海中重复闪现的都是刚才云白离去的模样。
“让他留下来,他就会一直看到这些东西,未必是见好事。不过看他那茫然又难过的模样,似乎已经动心了呢……”花月看着朝渊,“不,应该说是,果然不管过多少年、多少遍,都没办法消去这份恋慕之情才对?”
作者有话要说:虽、虽然可能会有很多疑惑啦但是会从现在开始慢慢揭开真相的啦>_<
当然,欢迎猜梗……数量还满、满多的=v=|||||||||
☆、十四
朝渊没有回应花月的话,他僵立在原地半晌,便猛地转身走向花海。
花月一手拉着他,眉头微蹙:“你没听见我说的话?”
朝渊沉默着。
“本君既然许诺了,自然会护着他。让他离开比留他在这更好,你应该现在就回天净水域去,若是怕他伤心的,等把封印的事情解决了,再寻他回来好好安抚不也一样?”
“不一样。”朝渊推开了他的手,垂下眼低声说话的样子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青涩,“你的话虽然没错,但我不希望他因为误会了什么而伤心。”
花月难得地愣了愣,还没来及回话,朝渊已经转身好不犹豫地踏入了花海之中。
云白走出没多远,就发现自己迷路了。
恢复了人形,他有点沮丧地蹲在地上,突然生出了一种不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