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朝渊只是拼命地否认,天上旱雷阵阵,却始终没有下雨。
“你爹说碎红玉只有你才能取出来,你要取回去么?不把封印镇压着,会很危险吧?”
“不是的!我没有……”
云白却像是听不到朝渊的否认一般,只顾自问下去:“以前那些代替品的下场都一样,对么?是死,还是魂飞魄散?”
这问话太吓人,朝渊的脸色变得惨白:“阿白,你要做什么?就算跳下去也不会死的,你知道的……你想干什么?”
云白似乎笑了笑,朝渊再顾不上其他,猛地冲了过去一把搂住了他,直到确认云白真的被自己抓在手里,他才轻轻地松了口气。
云白没有挣扎,却没有抬头看他:“虽然我连妖都不算,可我对你……也是真心的。不过我大概没有心这种东西吧?”
云白偏了偏头,看起来有些天真无邪的意味。他伸出右手去拉朝渊的左手,然后将左手手心里的东西塞了进去。
“我知道跳下去不会死,可是总能融化掉吧?你爹说碎红玉只有你才能取出来,可是,我也可以吧?”
朝渊大惊,还没来得及反应,云白却已经用力地将他推开,而后毫不犹豫地往后跳了下去。
向上扬起的的脸苍白如雪,双眼空洞,唇上却带着凌厉的笑容,让他看起来既诡异又可怖。
我要你记着,从此以后,这烟波千里,哪里都有我。我就是这片海,而不是谁的替身。
“阿白——”
作者有话要说:总觉得最近开始连更新时间都固定下来了的样子呢有感动到么!(谁理你
不用出门去看简介了,这个文保证是he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开放结局啦
be什么的你想看我也舍不得呀
以及,貌似开头修改时删掉了那再重复一遍好了~
你以为这只是篇替身文吗,那你就错了xdd(揍死
☆、三十一
“我找你很久了!”
第一次见面,其实是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热闹的小镇上。
隔着一条长街傻傻地对望了大半天,那个人就突然撒开脚丫子从街的那头跑来,双手一张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挂了上来。
之后回忆起来,无论多少遍,他都觉得比起那句带着哽咽又充满感情的惊叹,还是脖子被勒住导致差点窒息的感觉更令人印象深刻。
那张脸,确实是雁苍的脸。可人却分明不是雁苍。
他当时只是毫不犹豫地将那个人推开,一挥手召风雨,一抬手落天雷,正气凛然地高斥:“何方妖孽,竟敢在本君面前作恶!”
那时候那个人的表情是怎样的来着?
震惊、委屈,也像今天这样,看起来格外伤心,却不会露出绝望的表情。
因为沾染了执念,所有无中生有地拥有了灵识的雕像,自有记忆的那一刻起,就对“朝渊”有着强烈的爱慕之情。
正因为如此,无论遭受什么样的对待,都改变不了这份痴心。
哪怕一遍又一遍地骂他笨,说他学得一点都不像雁苍,那个人也只会扁扁嘴别过头,一整天都对他不理不睬,却又始终紧跟在他身后。
之后……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的呢?
是在那个人一遍又一遍坦率地说“喜欢”之后?是忐忑不安又暗自兴奋地给那个人取名为“云白”的时候?还是说,从初相见那个人跑过一条长街抱住自己的时候,就已经心动了?
他本不该心动的。只是等意识到心动时,后悔已经太迟了。
眼睁睁地看着父亲的龙爪插入那个人的眉心,看着那个人瞬间消散变回一尊无知无觉的雕像时,他甚至想,还不如让父亲杀了自己。
可他知道父亲不会。
因为他是天净水域水君的独子,这片水域唯一的继承人——朝渊。
为了保护那个人所受的伤,花了整整百年才彻底好了起来。而那雕像被他小心翼翼地藏在离水域很远很远的地方,奢望着有一天它会再一次通了灵识,幻化成自己想要的那个人。
三百年后,他的奢望成真了。虽然遗忘掉过去种种,但起码还是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