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威严横扫一室直落到烟身上,“说的是,我就是性子冷酷,等眼前杂事处理干净,你会瞧到的。”
烟如何听不出我的威胁,不在意的摊手,“不愧是我的至交,晓得我爱看戏的脾气。”
皮厚如斯我真是说不出半句不是,无声瞪着他像是看稀罕的奇物。清思殿外的吵杂声越发渐响,细闻能听出戎装铁甲敲碰的脆响,来者人数众多,大步流星疾步前来但十分有序。不过一盏茶功夫人已围在清思殿外,刀剑入鞘未有半分杀气,侍卫伫立在两侧昂首垂臂开道。
入翔麟宫来今日我们是头一回见到翔书官穿着亲王仪制的官服,团龙密纹裹塑下的翔书官高华威仪,带着难以亲近的疏离感。他腰间的佩剑入在剑鞘隐泛赤红血光,仅是一夜,剑锋浴血见红夺命,人已不是无垢纯然的闲散亲王。
翔书官眼下淤青突兀明显,眼眸中满是倦态,整夜滴水未沾的带兵搜查,嘴角干的开裂起皮仍不知。他强颜欢笑道:“昨夜事发突然,我急奔去救父皇没能相助王爷,闻得你平安归来本来想前来一见,无奈实在是事多脱不了身,结果拖到此时才赶来。”
翔钧至今下落不明,身为儿子自是要担起寻父安民的责任,百忙中抽空前来已是有心。我没理由生怨,淡笑表态道:“我明白你的难处,徐公公一切安排妥当,我们这不缺不少的。”
寻思禅沏了杯茶托茶盘端给翔书官,放下时莞尔安慰:“皇上万金之躯,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翔书官愁眉苦笑,渴的顾不得尝下是否烫口,抬首一饮而尽,饮罢不忘赞口,“单恩公的手艺如我这般牛饮着实可惜,只是我现在是在无心品茗。”
烟起身倚在窗边遥望雾水中的蓬莱仙境,单刀直入就问:“宫里侍卫没有上万也有数千,你昨夜几时让人封守宫门,换的又都是心腹,一夜怎会没点消息。照说翔麟宫地域虽是三国之最,可浩荡的千余人近乎将皇宫翻遍式的搜查,别说是几个人藏不住,就是只耗子也没找不出的理。不知二皇子可有想过如此无效率的原因有他?”
“烟公子请说。”翔书官对烟的出现没丝毫惊讶质疑,反倒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影沉吟思虑良久先烟一步开口:“宫里有内奸与贼人里外呼应,所以……”
略作分析我越觉烟推测在理,我冷哼讥笑:“我相信二皇子早将皇宫每寸地都搜了干净,这般都没抓到人,连林世兆与他心腹那几只耗子都没能逮住,说没人搭救安通消息是不可能的。不过宫中侍卫众多,要从中找出关键人物并非易事。”
文锦淡笑开口,不徐不疾,“难如登天就罢了,还不能打草惊蛇,不然怕是皇上的性命要堪忧了。”
烟沉默想事,指扣花好月圆刻紫檀茶几案面,一声声铿锵有力,许久悠然道:“没错,坏事被揭,他们如今算是亡命徒,狗急都会跳墙,何况是人。”
翔书官如何不懂其中利害,事关自己亲人,再稳的性子都会乱,他脱口而出:“难道就此由他们挟持我父皇,束手不做任何事,光等他们放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