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少了一个人而已,还不算是自己心底的那个人,夜雪觉得自己还是有种被抽空了的感觉,整个人恍恍惚惚,没个主心骨的感觉,对于蕾宁的忧心,都无法掩盖她的无力感,或许,她也没想象中那么喜欢蕾宁,大概,是蕾宁对自己最为特别,和自己最为亲近,而产生的一种近似虚荣的心理吧!
感觉脸颊有些凉意,抬手摸了摸,夜雪才反应过来,自己落泪了,看了看手指尖上的晶莹,夜雪更加迷茫了。
[我为什么会哭?为什么要哭?我明明一点都不痛,一点都不难过啊?有什么值得难过的事情吗?花颜羲不该走的,也已经确确实实的走了,蕾宁也说要当圣女了,这些都已经是事实了,还是我已经接受了的事实,我有什么好哭的呢?我不过只是不知道未来应该做些什么而已,我怎么会哭呢?当不了夜月家的小姐,我自己不已经开了条商线出来了吗?就算图比没任务了,我也有一大堆的事等着去做,只要不死,我也是有去处的,不是吗?]
[该死的!夜月若雪!你哭什么啊!这泪还真不值钱了吗?一个劲儿的往下掉!你就算哭得肝肠寸断,她花颜羲也不可能活过来,蕾宁也不可能一直安分的待你身边发现你的专情,所以你有什么好哭的?你有什么资格哭啊!你可是托那人的福,现在才能坐这儿喘气的,你还在不满个什么劲儿啊!蕾宁也是,不是说好只做贴心大姐姐,一辈子的好闺蜜吗?这会儿你还肖想些什么啊?不准再哭了!]
夜雪先用手背抹掉脸颊上的泪痕,再用手掌去摁住那些即将脱框而出的,抹了半天没止住,反而越来越多的趋势,之后用衣袖擦,还是赶不上眼泪滑出的速度,夜雪只能环住自己,将脸埋到手臂和膝盖间,隐隐抽泣了起来。
看着五十米开外那熟悉的一幕,乔沐晃了晃神,最后终于不再晃荡自己悬挂在空中的腿,从树枝上坐了起来,抱过自己放在树枝上的左膝,皱眉静坐了大约五分钟,乔沐还是一跃而下,走了过去。
一如某年前的那个月下,乔沐默默靠近,依旧是用脚尖踢了踢那团住一团的家伙的脚背,然后带着一丝的不耐,焦躁的开了口,只是台词稍微改了下,“所以,你们今天进去,到底发生什么了?”
惊慌之余,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夜雪终于停止了哭泣,擦干眼泪后,夜雪才抬起自己的脸,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女人总有那么些天数会情绪不稳,适当的情绪排解是非常有必要的,所以,不要多想,我,并没有什么值得难过的事情,只是单纯的排毒和舒缓心态而已。”
“呵,夜雪,你当我白痴呢?还是你其实是个白痴呢?”乔沐抄着手,一脸冷冷的斜睨着依旧坐在地面上的夜雪,视线的不对等,让乔沐显出压迫般的威严。
夜雪有些呆愣的看着俯视自己的家伙,对于乔沐,夜雪其实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里面,如蕾宁所说,她其实还是蛮挂心这个单回路的家伙,只因为某个月下,自己无助时,这人笨拙的给出了最为暖心的拥抱。
可是乔沐对自己,一向不是狗腿就是顺从,再不济也是担忧和焦躁,可这会儿一脸的鄙夷和不屑又是怎么回事啊!鄙夷?她凭什么啊!
“呵,这话说得好笑,没脑子的那个,从来都不是我,不是吗?”无视乔沐,夜雪拿出手绢,又拿了竹筒,沾水清理起了自己的面部。
“哼,拿一次不冷暴力我,你就没辙了,对吗?”乔沐依旧维持着自己的姿势,语气,以及表情,对于夜雪的冷处理方式,嗤之以鼻。
夜雪也是这会儿了,才停了手,仰起头,认认真真的打量起了眼前这个和平日有些不同的家伙,半晌,夜雪冷笑了一下,“所以,你前几天表现出的对夏洛的深情,都是做戏吗?还是,你其实才是花心的那个,因为你心里装着不止一人。哼,衮!我不需要你的假惺惺。”
“说道做戏,谁比得上你呢?夏洛演戏那是骗人,你呢,骗过自己,有让你感觉好点吗?如果你真那么能演,这会儿又哭个什么劲儿呢?”乔沐没有生气,相反,说道一半的时候,乔沐就松了手,蹲了过去,将那个倔强仰头,毫无察觉的流着泪的家伙,摁到了自己的怀里。
“你就不能温柔点吗?”话是这样说,但一进到这个让人暖心的拥抱后,夜雪就放下所有防备,揪着乔沐的衣襟,毫无顾忌的哭了起来。
似曾相似的窒息感出现在了乔沐身上,笨拙的轻拍着夜雪的背,乔沐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明月,恍惚中,想起了曾经的某个画面。
那时的自己,也是这样,抱着那个哭得悲恸的家伙,单纯的想着,若是能让怀中的人停止哭泣,做什么都甘愿。那张挂着泪痕带有几分稚气的脸,自己现在都记得,这也是何以对上夜雪,乔沐总会不自觉的顺让几分,因为她不愿再见到夜雪无助和伤心的表情。
可是同样的月下,甚至是树下这点都没变,也是那人无助的哭泣着,可是乔沐的心境却有细微的不同了,曾经,她可以用所有,换取怀中人不哭的念头,而如今,她却希望怀中人能好好哭一场,发泄出所有。
那时的她,心无旁骛,只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