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想起什么,翠心确定他们两姐弟不再打架了才松了手,起身对阶下的杨泽微微一笑道:“杨先生要找东家,却不知现在大夫给小郎君瞧完病了没。”
她手边的孙绍南用好奇的目光看了看杨泽,含着大拇指小声说:“叔父还在里面,弟弟今早就发烧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好。”
孙凤柔跳到杨泽面前扯扯他的衣角,仰头说:“要不然我进去看看大夫给弟弟看完病了没有,先生现在这里等我。”
杨泽拉住就要冲进暖阁去的孙凤柔,对翠心轻轻颔首:“翠心姑娘,今日既然小少爷病了,东家想必为之甚为烦忧,我的事情也不算什么急事,还是等小少爷的病情稳定了再说也不迟。”
翠心想了想,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只觉得有些歉意,说道:“那还请先生见谅,等大夫为小少爷诊治完了奴婢必定同东家提起杨先生找东家的事情。”
杨泽道:“那今日我就先回去了。”拍了拍孙凤柔的后背,柔声说:“替我问小少爷安。”
孙凤柔有些恋恋不舍地目送他离开。
孙绍南见杨泽一走孙凤柔就有些没精打采,便好奇地问杨泽是谁。
孙凤柔戳了一把他的额头,道:“那是我的西席先生,这你都不知道!”
孙绍南委屈地揉了揉额头,嘀咕说自己怎么会知道,叔父根本不让自己轻易出门。又问西席先生是什么意思。孙凤柔不耐烦地道:“就是叫你读书写字给你讲故事的人。”
“讲故事?”孙绍南自动忽略掉前面状语,眼睛闪亮亮地看向孙凤柔,“什么样的故事?是不是比乳娘讲的故事要好听?”
孙凤柔高高抬起下巴,抱臂道:“当然好听,比乳娘说的好听一百倍!”
“真的真的?那是什么样的故事?”
孙凤柔坏心眼地张开嘴,吊足了弟弟的胃口之后一闭嘴扔下一句“等你长大了再告诉你”拔腿便往自己闺房跑,跑得飞快。
孙绍南看着姐姐的背影,追又追不上,攥紧了自己肉肉的小手,狠命曲了曲小短腿跺了跺脚,气得七孔生烟。
很不幸的,杨泽今天回到家,迎接他的又是一桌子的好菜。望着桌上那道最具代表性的鱼羹。他掰着手指头数——第一天是清蒸鲈鱼,第二天是红烧五
柳鱼,第三天是……今天是芥菜鲫鱼羹。
还有什么咸鱼茄子煲红烧猪手荷叶鸡莲藕酿等等等等的,什么菜肴不是重点,重点是……没有一道菜是他会做的!
魏休音一如既往心平气和地让他坐下吃饭,杨泽端着饭碗都快哭了,魏休音偏偏没吃一口菜还要点评一番,说的舌灿莲花,箸下生香。杨泽一筷子一筷子地往嘴里塞菜,其实一点都没吃出是什么味道。
好不容易吃完了这一餐味如嚼蜡一般饭菜,杨泽简直就跟受了一场酷刑,头上都见了一层薄汗。心说阮湘灵幸好不是天天都来给魏休音做饭菜,否则自己非得疯掉不可。
吃完午饭收拾干净桌椅碗筷,魏休音和杨泽照惯例是要小憩一会儿的,午后的阳光实在太好,所谓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能有一个很舒服的午觉绝对是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光。
可是杨泽失眠了,没到这种时候他就失眠,一面失眠一面和魏休音说些话,说着说着便转到阮湘灵上面,每次杨泽都给找虐一样问魏休音:“你觉得今天菜怎么样?”
魏休音每次都说:“很好吃,虽然和御厨完全不能比,但是在这个地方能做出这个水平,已经难能可贵了。”
杨泽本能顺势问:“那你觉得阮姑娘这个人怎么样?”
魏休音说:“就凭做菜这一点,娶妇得此,夫复何求。”
杨泽郁闷地咬枕头,一时出不了声。过了好一会儿,等魏休音都快睡着的时候,他才又闷闷地问:“你喜欢她么?”
魏休音淡淡地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杨泽之前越纠结越精神,能一直纠结到晚上睡觉,可今天他自己纠结不下去,他感觉自己胸口长时间积压了一座火山,只要再有一点力就要爆发,而魏休音这个不置可否的嗯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就要进入梦境的魏休音忽然感觉身上一沉,呼吸便被截取了,他在一度缺氧中醒了过来,眼前依然是一片黑暗,口鼻间却氤氲着满满的熟悉的味道。唇齿被含在别的柔软中吮吸着,饱含着,撕咬着,带着一点疯狂的欲念。
杨泽的亲吻让他一时无法承受,被迫厮磨了很久他才得以喘息。杨泽一直不说话,重重的喘息在他耳畔萦绕着,杨泽的,还是他的,他们气息相交,身体近得没有一丝缝,这般亲密的温暖着对方,可杨泽似乎还是觉得不满足,一直不停地在他身上扭动,不安的,不甘的。
“阿泽,你怎么了?”魏休音拍了拍他的肩,感觉到怀中的肩膀在颤抖。
杨泽把侧脸贴在他颈窝处,趴在他耳边说:“我们搬家
吧,明天就搬!不,现在就搬!”
魏休音哭笑不得,“搬就搬嘛,你干嘛这么着急,现在就搬,你找到新房子了?”
杨泽在他身上蹭得欢,“我们先去县里住,住客栈也好,反正不要再住在这里,然后再找新房子也不迟。”
魏休音更加哭笑不得,“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