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坐起身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里应当是杨泽东家的客房。
现在应是深夜,初秋的蝉鸣渐失聒噪,偶尔一阵的窸窣衬得这深夜更加寂静。魏休音听到有脚步声朝自己走来,然后有温暖的手轻轻握住他垂在被外的手。
杨泽擎一柄烛光走过来,照亮魏休音脸上微微的迷惘。他关切问道:“休音,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胸口还疼么?”
魏休音道:“不疼了,孙府请的大夫医术还挺高明的。”
杨泽在床边坐下,道:“那是林贤弟用家中秘制的疗伤药救的你,和大夫没有关系。”
“林贤弟?是那个林家的少主?”
“嗯。”杨泽看他嘴唇干燥,问道:“要不要喝水?”
在魏休音喝水的时候,杨泽将玉簪的事情一一告知了魏休音,魏休音思忖了片刻,说道:“那个叫海棠的江湖女子不过是远远看了我头上的玉簪一眼,怎么就能肯定这玉簪的来路?”
“我之前也在奇怪这一点,但的确她说得没错,呃,不过我舅舅的名讳我的确不知,这几日我离不开孙府,明天一早我就写信去问问娘,看能不能问出些线索来,就算娘一无所知,也应该能确定一下‘岳清嘉’这个名究竟是不是舅舅的名讳。”
魏休音点了点头,抬起手摩挲杨泽的脸,杨泽被他摸得怪痒的,轻轻笑了笑,“做什么?”
“今天吓着你了吧?”
杨泽想起那莲子击中他,他在自己面前口吐鲜血的样子,心中又是一颤,右手覆上自己脸上的手,低声道:“我只是担心你,怕你出事。看你出事,我就心痛。”
顿了顿,不由带着怨气嗔道:“那个海棠也太鲁莽了一点,她出手之前难道没有经过大脑考虑后果么?难怪林家要林贤弟抓她回去。这么率性又身负高强武功的人,无人管束地行走江湖,实在是太危险了。”
杨泽说的危险,却不是说海棠,而是与海棠有可能有交集的人。
“不过凭一根玉簪就出手了,她就不能好好问,这样的女孩子以后可怎么嫁人?!”
杨泽越说越来气,魏休音看不到都感觉地到他内里的怒火,轻轻倾身过去环住杨泽的肩,双手在他背上拍了拍,“好
了,我现在不是没事了么,以后对她敬而远之,我们回自己家里去,过平凡的日子,什么江湖武林统统都和我们没关系。”
杨泽把头靠在他肩上,轻轻嗯了一声。
他们拥抱着对方,身体熨帖在对方身上,连气息都交合在一起,彼此温暖着,深夜的微凉都驱散了。
“阿泽,”魏休音的声音里有一些倦怠,似乎有些困了。
“怎么了?”
魏休音的手轻轻托住他的后颈,身体微微后撤,他把脸贴在杨泽眼前,他看不见,只感觉得到眼前人的气息。
“阿泽,我想亲你。”呵气如兰,声如落玉滚珠盘。话音未尽,双唇便吻了上去,噙着对方水润的唇瓣,一点点地舔舐,一点点地啃咬。
杨泽迎合着他,承受着自己的口腔被侵入被掠夺,舌头被纠缠被拧转的刺激,魏休音的手从他的后颈向下滑,小指挑开他松松的后襟,手指滑了进去,双手向外一撑,本就松垮垮没有系紧衣带的单衣即被扯开,魏休音的手握住了他圆润的肩头,在肩头上用温热的手心摩挲着,那热度几乎透过肌肉传进骨缝中,不过是温热,却让他觉得烫得惊人。
“殿……呃!”
在意乱情迷的时候,他总是想要下意识喊出这个称呼,魏休音齐了他的唇,在他耳垂上狠狠咬了一口以示警告。粘稠的暧昧气息喷洒在他耳廓处:“阿泽你这个笨蛋,叫我什么?”
低头咬上□出来的细致锁骨,伸出反复带着小刺的舌尖,在那脆弱的骨头上来回扫过,没扫过一下,就能感受地到怀中人的悸动。
“休……休音!”杨泽的声音仿佛掺了水,没有平时的温和清亮,有点无助又有点含糊,身腰被人扣住,扣住他的那个人,早早就洞悉了他身体的每一个地方。
身上的反应几乎让他反抗不了,可是他心中还是有顾忌,纠缠中,忍不住轻声说:“休音,这里是别人家的地方……而且你的伤还没好,万一牵动伤口就不好了。”
魏休音轻轻含了一下他左侧的乳首,成功地让他激动地一颤,听他一言,便笑笑收了口,在杨泽面前,伸出舌头舔了舔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他道:“既然这样,那咱们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