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真的拿起刀来。
皎皎扑腾着的双手渐渐无力,眼珠泛白,何兰雪急得大叫,苏空青却一直无动于衷,杨泽上前一步,抓住他捏住皎皎颈脖的手,劝道:“苏大人,万事好商量,这不过是一个无辜的女孩,就算她不是您的女儿,可您是上水县的父母官,上水县的每一户百姓都是您的儿女,又何必做得这么绝。”
“是她先逼我的!”
杨泽道:“此事并非没有转圜的余地,何必搞得如此血腥。在下刚从孙府过来,孙总管说东家昨日已经发高烧,经过这一番折腾,怕是不好,当务之急是要东家平安。苏大人要是信任在下,便将这个孩子交给在下,在下有办法救东家脱困。”
苏空青迟疑了一会儿,看着他镇定的双眼,便将手松了,把皎皎递了过去。
皎皎甫一入杨泽的怀便手脚并用地缠上杨泽,边哭边咳,就差没昏过去了。杨泽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让她安定下来。一面朝何兰雪两人走了过去。
他走到离何兰雪有三尺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问道:“这位夫人,我叫杨泽,想必皎皎应该和你提起过我,另外,我也是孙满庭孙
老爷府中的西席。我对你,没有任何敌意。”
何兰雪眼睛直了一般盯着他怀里的皎皎,道:“既然你没有敌意,就把皎皎给我。”
“给你,可以。”眼见何兰雪向前一步,他便退后一步,说道:“东家病了,至少要给他看病服药,不然把皎皎给了你,你也达到了你的目的,东家出了事情,又找谁说去。”
何兰雪凶狠地道:“那是他的事情,我巴不得他死!”
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苏空青那般性情的男子才能吸引这样如狼似虎的女人。杨泽在心中腹诽了一句,面上端着浅淡的笑:“这是赔本的买卖,不但苏大人不答应,孙家也不会善罢甘休,就连在下,也不能袖手。”言罢叹了一声,转身往回走,一面道:“既然夫人说皎皎是大人的女儿,那还是交给大人名正言顺一些。”
何兰雪急了,大喊道:“好好!你叫大夫来给他看病,我绝不阻拦!”
杨泽朝苏空青使了个眼色,苏空青轻轻吁了口气,忙让人把早就候着的大夫请了过来。
他们仍旧没有离开柴房,因为何兰雪不许。苏空青让人进去把柴房整理了一番,并搬进来床铺,上面用熏香熏过,温香暖衾,又让人搬了热水兰汤,送了糕点茶水,端是温柔体贴细致入微。
何兰雪越是看着他的温柔体贴便越是恨得咬牙切齿,眼光如刀,恨不能将孙满庭片片凌迟。杨泽抱着皎皎进了柴房,却走向那一直没有说话的黑衣女子,将哭得昏过去的皎皎交到她眼前。
黑衣女子蹙眉问:“你这是做什么?”
杨泽方才在一旁察言观色冷眼看局势,看出这位侠女虽然是掳来孙满庭的祸首,但却和何兰雪并非一条心,否则以她的武功,苏空青哪能拿皎皎要挟得了何兰雪。
“我猜,这位姑娘一定是和何夫人有所协定。”他压低了声音道:“姑娘要是不介意,夫人能做到的,我家东家和苏大人也能做到,不然换一个合作人如何?”
黑衣女子柳眉一挑,看了看他,本来一直抿得紧紧的嘴角咧开一条缝,微微上挑:“你倒是个聪明人。”便将皎皎接了过去,何兰雪来抱孩子,黑衣女子都不让,气得何兰雪跳脚。
“你和我一道的,为何胳膊肘往外拐!”
黑衣女子淡淡道:“我们之间不过是合作关系,我们之前说好的,我将那个男人掳来,你将东西给我,现在我已经掳来了,你却还没将东西给我,我是断不会再帮你的了。”
何兰雪气得浑身颤抖,却是敢怒不敢言。
杨泽将屏风将柴房隔成两部分,兰汤在内
,将何兰雪和黑衣女子隔绝在外,他将孙满庭脱了衣裳抱进水中,轻轻给他清洗了身体,洗好后将他抱到床上擦干身子,穿上xiè_yī,又拿膏药给他摔伤淤青之处抹了,见他颈脖处一道青紫之色,心道难怪方才苏空青对皎皎下手这么狠,原来是何兰雪自己作孽在前,当真怨不得别人。
大夫进来诊脉,开了方子,苏空青忙命人去煎药,又让厨房炖了人参鸡汤送进去,杨泽一勺勺给孙满庭喂了。
何兰雪的意思,只是要和苏空青成婚。
杨泽忙完了出去,将已是将近正午,此时孙府派了翠心等人送孙满庭的东西来,杨泽怕自己一时半会回不去饿着魏休音,托翠心派人去竹屋接魏休音去村口杨家。
翠心道:“不若先生将那位公子接到孙府来,府里照顾的周全些。”
杨泽婉拒道:“左右村口住的是我寡母和弟弟,就是接到城里来也还有我妹妹妹夫一家,哪能叨扰了府里。”
翠心怪他太过客气了,却见杨泽坚持,也就按着他说的话去做了。
苏空青忙了一夜一上午,早累得憔悴,却又不敢离开半步,让人搬了太师椅在柴房门前的百年大槐树下坐着,下仆递了茶水糕点他看着都没胃口,皱着眉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