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戏演完了,两人才余兴未了的打道回府,戏里演的是一个穷酸书生上京赶考,途中遇到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女子,女子也喜欢那个书生,可是女子的父亲嫌弃书生没钱,就要求书生一定要考上状元才能娶了他的女儿。
结局当然是皆大欢喜,书生考取状元和心爱的女子结了婚,苏简看得半懂半不懂,但对结尾那段两人成亲拜堂的颇有兴趣,印象里他和苏逸卿似乎也有过那样子。那是苏简五岁那年,陪着苏逸卿和苏家的人去庙里祭拜祖先。
当时苏简不懂怎么做,苏逸卿就以玩玩的心态,手把手的教了他,最后还让他给苏家祖先上了香,要知道只有苏家人才有资格上香,也只有上香了才算是苏家的人,所以理论上苏简也算是苏家的人了,虽然当时苏夫人的脸黑得像木碳,但那么多人在倒也没发火。只是苏逸卿回家又让苏夫人训了一顿。
回到家,两人又用了些夜宵就上了床,苏简躺在床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总觉得他和苏逸卿已经拜过堂了,“逸卿。”苏简轻声的叫道。“怎么啦,折腾一天还不够累啊?”苏逸卿昨天才刚从江南回来,明天就又要出门了,这回是陪父亲去另一个商行里。
这才和苏简温存两个晚上就又要分开了,苏逸卿心里也觉得不舍,这么想着把苏简搂得紧紧又吻了吻他的额头,“逸卿,我们是不是拜过堂啊?”苏简在黑暗中对着手指,双眼瞪得大大的,等着苏逸卿的答案。
“嗯?怎么这么说?”苏逸卿把苏简保护得特别好,这男女这事,苏简未曾接触,看来今晚这戏成了第一课,可他毕竟不知道苏简这疑问是从哪里来的,也摸不清苏简在想什么。“就是上回庙里那回啊,我还上香了。”这么一说苏逸卿就明白过来了。
“那不叫拜堂,那只能叫上香,是祭拜来着,怀念祖先。”苏逸卿耐心的解释着,苏简听到苏逸卿的回答,还是有点不明白,继续望着屋顶发呆,苏逸卿借头烛光看苏简还睁着眼睛,就拍了拍他的背,“乖,睡觉了,别想太多。”
苏简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又重新睁开,爬起来坐到床上,苏逸卿吓了一跳,不知道他要干嘛,“那下回咱就拜堂,这样我就明白这有什么区别了。”苏逸卿好笑的把小人儿重新拉进了被窝,“好,先睡觉,然后再拜堂。”
苏简梦见自己穿着和戏里一样的红袍,苏逸卿也一样,然后他们两个人就拜堂了,可是等他醒过来,苏逸卿却早就起身上路了,留下已经凉了的半边枕头,这样大的落差让苏简感到很失望,呆呆的望着空空的枕头。紫雪给苏简端来早饭的时候,苏简都还沮丧着脸。
“昨夜,少爷和苏简上街,到了大半夜才回来。”红衣这么对苏夫人说道,苏夫人坐在厅堂里喝着茶,说道:“这少爷和谁出去,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是你们可以多嘴的吗?”苏夫人放下茶杯,对着红衣说道。
红衣是苏夫人的陪嫁丫环,平时深受苏夫人信赖和喜爱,说话也比较大胆。“可是,有人看见那个苏简戴着苏家的传下来的那块玉,一整天都在街上乱逛。”苏夫人脸色有点不对,他也知道苏逸卿宠着还一直宠着,十几年前从雪山里捡回来的那个孩子,却没想到连这苏家的传世之宝也给了他。
再说了,这个孩子也太大胆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也敢收下,还带出去外面招摇,再怎么不懂规矩也不能这么放肆。“没证据也不好说话,去把那孩子叫来,我问问看吧。”红衣应着就去找苏简。紫雪在一旁给苏简收拾碗筷,苏简还坐在椅子上无精打采的想着梦里的场景,好想和苏逸卿拜堂啊!
“少爷过几天就回来了,你也别这么伤心啊。”紫雪也疑惑,平时少爷出门也没见苏简这么伤心啊,苏简叹了一口气,苏简叹气可是很少见的,结果苏简说的下一句更让紫雪摸不着头脑“梦里还好好的啊。”紫雪还来不及问原因,就见红衣就径直推门走了进来,苏逸卿不在,红衣也大胆起来,进门都不敲,还没好气的说道苏夫人要见苏简。紫雪觉得大事不好。
这红衣虽然也只是个丫环,可是丫环里也是有等级的,这红衣跟着苏夫人自然架子是最大的,昨天,苏简和苏逸卿出去,她就把两个人的衣服拿去洗衣房里洗,红衣刚好也在洗衣服,就让紫雪把她的那份也给洗了。紫雪不答应,如今这会怕是来找茬的。
苏简总是被苏逸卿这么宠着,恐怕也早有人看不惯,这会红衣是想两个一起教训了。虽然知道这事不好,但紫雪也不放心苏简一个人去,苏简不懂事,这会苏逸卿又不在,有什么事,也没人给他做主。紫雪也就陪着苏简去见苏夫人。
苏简不知道是什么事,只是总觉得去见苏夫人是件不太愉快的事,每回见苏夫人,苏夫人都一脸不高兴的看着自己。但既然苏夫叫了就不能不去了吧,只好跟着紫雪一起去见苏夫人。
苏夫人坐在厅堂上,苏简上前很礼貌的喊了一声“苏夫人”。苏夫人不是什么大恶人,要是这只是个普通小孩,恐怕她也会觉得这孩子懂事。
可之前的种种迹象都让她觉得,这孩子不简单。“逸卿送了你什么。”苏夫人对一个孩子也不客气,直接了当的就问了。苏简想了想,苏逸卿昨天给他买了好多玩具,但想了想还是说道:“一块玉。”苏夫人又问道:“是什么玉。”苏简不知道怎么回答,苏夫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