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婉给刑枯夹了口青菜,意有所指,“多吃青菜,不上火。”
刑枯将菜咽下,倒是不再对着司不为争锋相对了。
吴婉又给任悠然夹了一口菜,最近这乖孙可是越来越招两口子喜欢了,又会说话又会夸人,还能活跃气氛,真是个宝贝啊!
任悠然丝毫不知饭桌上发生的事情,他只顾着吃吃吃,因为其他三个人全都给他夹菜,他吃的可高兴了。
刑枯和吴婉对刑落的爱没有回应,只能将视线转向任悠然,也许某些时候,任悠然和刑落像极了,却又不像。
……
十年后的某一天,刑落终于睁眼,却性格大变,沉默寡言,偶尔会突然发怒,没人知道他为何发怒,他也说不清楚,就好像一股压抑的情绪在心理闷得慌,难受。
他能单独认得清家人,脑里却没有一根完整的线将记忆连起,他只知道这些人他熟悉,应该是比较亲近的人。
家里的情况不错,住的是大别墅,他有儿子儿婿,还有父亲母亲,每人都有私人的空间,角落里还有两个空屋,一个是给他的小弟名为行天的家伙,一个却没有名字。
刑落曾经问过那个房间是不是任悠然的娘亲的,结果任悠然说他就是娘亲,那个房间是留给爸爸的,于是刑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基佬,深刻的进行了一番性别认识后,发现自己是基佬的可能性很大。
“那你知道你爸爸去哪了吗?”刑落问道。
任悠然刚要回应,就触到了爷爷奶奶冰冷的眼神,立马闭上了嘴,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询问家人无果后,刑落认为那个人似乎和他有仇,不愿见他。
院里种了一大片玫瑰,听说是几年前司不为讨任悠然欢心种的。
每天晚上,趁着月亮,刑落就会走进花丛里,他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无所适从,只有夜晚的寒冷和冰凉,还有眼前这火红鲜艳的玫瑰能让他内心有些许起伏,虽说是痛苦,却能令刑落深刻明白自己还活着。
这天夜晚,一家人依然没睡,透过窗口遥望着院里孤寂的背影。
司不为感觉快要被气氛压抑的喘不过气来,便道,“还是让他去见见那个人吧。”
吴婉坚决地摇头,“见了又如何,不过是徒增伤感。”
司不为皱了皱眉,“我了解徐静霄的为人,他爱刑落,不会因为刑落做的那些事就恨他的,更何况,刑落是为了大家好。”
刑枯冷笑了一声,“理解不代表能够接受,徐静霄对过去的执念不比刑落少分毫,正是因为如此,再让他们两人在一起,只会互相折磨。”
劫难与救赎,刑落都赐给了徐静霄,正因为如此,徐静霄才会更恨刑落。
“相见不如不见的道理,你们不会不明白。”吴婉最后看了一眼屋外的人,便上了楼。
刑枯起身,也要上楼,不是他们没有劝过让刑落不要贪凉,要早睡,可那个孩子回到屋里却犹如烂泥一摊,像个死人一样,还不如让他在院子里,好歹还有些活力。
任悠然吸了吸鼻子,抹去眼泪,“师父,我们不能放任娘亲这样折磨自己了。”
“可是……”司不为有些犹豫,就怕会不会好事变坏事,反而令怨偶彻底变成仇人呢。
任悠然拍了一下桌子,义愤填膺,“你都可以原谅我,那爸爸和爹爹为什么不能互相原谅呢。”
司不为看向了任悠然,任悠然凑到他耳旁说了些悄悄话,“不是有人赠送了你国外旅游的机票,等爷爷奶奶去了国外……”
正文 番外 1 叔叔说你该喊我爷爷,我哭了
“爹爹,这是我儿子,肖凌。”任悠然将一个长得十分可爱,表情却满是嫌隙,还带着小公举傲娇的男孩推到了面前。
那男孩猛地一把将任悠然的手推开,骂道,“别碰我!”
刑落眉眼抬了一下,“你儿子姓肖啊,你和谁生的,司不为知道吗?”
任悠然嘿嘿笑了笑,“他当然知道,这孩子是我们领养的。”
肖凌听到这话,攥紧了小手,脸上有着和年纪不符的成熟,努力面无表情,可眼里的慌张还是出卖了内心,他将视线投向了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看清那人的面容,身体一震,猛然低下了头。
任悠然见肖凌不说话,推了一下,没想到这小家伙竟直接被推到了。
刑落速度很快,他一直关注着这个孩子,见孩子晕倒,立马接住抱在了怀里,发现这小家伙温度很高,他阴着脸看向了任悠然,“让医生过来给孩子看看。”
任悠然缩了一下,点了点头,“我立马就去喊。”
肖凌睡梦里只感觉到被人轻柔地揽在怀里,那熟悉的气味和温度快要令他感动的哭了。
刑落将孩子放到床上,想去打盆水来,却被孩子紧紧地拽着衣角,不由地失笑了一分,他将桌上任悠然的玩具熊放到了孩子的怀里,成功引起了孩子的注意。
刑落去了卫生间,没看到肖凌睁开了眼,眼底满是深沉,他将玩具熊扔开,又想到这举动不符合一个男孩,于是又抓了回来。
医生来的时候,还带来了一些家常用的医疗包和药物,家里都是些非人类,很少开伙,也很少有人生病,所以这些东西以前是不备的。
温热的水灌入喉咙,药片正在发挥效力,肖凌恢复了一些力气,他慢慢地睁眼,满是小心翼翼,扫到眼前只有医生和任悠然的时候,阴下了脸。
任悠然看到此举,冷笑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