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的脸上有眼泪, 一滴两滴, 湿成一片, 他重重地喘口气,“你看你,还没怎么着就开始哭了。”
黄单哑声求道,“你别|咬||我。”
江淮蹭着他的脸, 湿||漉||漉的,“喜欢你才咬||你的。”
一进房间,江淮就愣住了。
床上的被子铺的平整,上面有好几个小纸盒子,全都拆开了,里面五颜六色的东西倒出来一些,杂乱的放着,无声无息的展现出一种急着要搞事情的意味。
“……”
江淮的呼吸一下子就粗起来,他抵着青年的额头笑,“宝贝,你今晚不想活了啊?”
黄单心说,今晚是要九死一生的。
在比赛前十分钟,黄单的脑子里出现一道机械音,汇报着比赛的详细规则。
比赛开始后,会有专业人员操控机器,负责审计工作,确保公平,公正,但不公开。
由于涉及到每一位宿主的隐||私部分,除非是当事人愿意分享自己和爱人玩游戏的一面,否则是不会强行对外公开的。
黄单不太清楚整个比赛是怎样的流程,也没时间去琢磨。
十分钟太短,刷地就过去了。
江淮去开电脑,点开流行音乐,电子音混着低音炮的声音起来,主唱高声唱着热血与青春,房里的家具都在震||动。
劲爆的歌声响个不停,房里漂浮的尘埃都跟着快节奏跳动起来。
江淮在干一个大事。
娃哈哈的瓶子卡在水管口,下不去,上不来。
娃哈哈的瓶身那么粗,材质也偏硬,要推||进下水道的管子里面,太困难了,强行拽出来也不行,水管都快被挤坏了。
江淮的眉头深锁,娃哈哈的瓶子和管口紧紧|贴在一起,他越往外面拽,贴的就越紧,瓶身和管|壁|摩||擦的厉害,已经有随时都会破裂的迹象,进退两难。
黄单催促。
江淮满头大汗,身上也附上了一层汗珠,他抿着发干的嘴唇,一滴汗滑过喉结,“别催,马上就好了。”
空气里隐约响起细微的声响,水管把娃哈哈的瓶子整个吞了进去。
江淮又把娃哈哈瓶子往水管里面推进去一点,他将提在嗓子眼的一口气吐出来,甩了把手上的汗水,喘了喘气就去干起别的事。
摇滚唱完了,换的另一首歌,不知道是什么歌名,也不晓得是谁唱的,那里面夹杂着呜呜的哭声,压制着,痛苦着,渐渐的,哭声越来越大,听的人感觉泪水都扑脸上来了。
歌一首接一首的播放,一百多首到头,又重头开始,乐此不疲。
前小部分的歌曲透着青涩的味道,像一对刚投奔爱河的小情侣,会紧张,彷徨,无措,害怕,痛哭流涕。
中间那部分的歌曲如火般热烈,仿佛是一对同时坠入深渊,又同时飞入天堂的情||人,在那抵|死|缠||绵着,尽情的燃烧着。
后半段的歌曲又变的温柔舒缓起来,那好似是几辈子的爱人,熟悉彼此身上的每一个部位,他们拥抱着唇||齿||相依,收紧了双臂,厮||磨着,深爱着。
一起疼,一起哭,一起笑,一起快乐。
黄单的意识开始模糊,他在做梦,梦到自己在草原上,在风里,在马背上颠|簸,他抱紧马脖子,那风是热的,烫的,吹拂过来时,会让他受不了的哆嗦,眼角的泪往回飞。
草原没有尽头,风非但不见凉意,甚至卷起了一道圆形的火焰,将黄单围困住了,他感觉自己被烧的体无完肤,从灵魂到身体都快融||化了。
黄单的意识挣扎着清醒,草原没了,马没了,风也没了,他如同挂面般挂在男人身上,还是从锅里捞出来的挂面,黏||糊||糊一团,软的一捏就会变成碎渣。
他又昏沉了下去。
这次昏的时间很长,等到黄单的意识恢复,他发现自己平躺在床上,身上穿着干净的睡衣,从头到脚都很清爽,没有一丝汗湿的感觉。
就是肌||肉酸痛,四肢和腰背都痛。
黄单就像是刚从一场国际运动会上下来,他是一名全能的选手,参加了竞技体||操,球类,水上,男子双打,马拉松等多项运动。
时常不知道多久,他超常发挥,打破了自己创下的每一个记录。
头痛欲裂,黄单刚清醒,还没消肿的眼睛就又红了,眼泪从眼眶里冲出来,他侧过头,把脸在枕头上蹭蹭。
旁边的窗帘拉开一小部分,能看见外面明亮的天色,一晚上已经过去了。
黄单记得昨晚男人一旦有停下来的苗头,他就立即给对方咔嚓掐掉了,为比赛拼死拼活,哭的喉咙都哑了,几次濒临昏厥。
房门从外面推开,有脚步声靠近,停在床边。
黄单把半垂的眼皮撑开,看到男人端着杯水,衣着随意,姿态是平时的沉稳,跟他的身受重伤,半死不活截然不同。
明明对方才是干苦力的那一位。
江淮撩开青年额前的发丝,“再不醒,我就要背你去医院了。”
黄单动动嘴唇,喉咙很疼,他张口,声音哑的不成样子,“你怎么在家?”
“你这样子,我能上哪儿去?”
江淮没好气的说,“我要是真丢下你出门了,满脑子还不都是你,搞不好就会因为走神,被撞死在马路上。”
他把水杯放床头柜上,单手托住青年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去把对方脸上的眼泪擦掉,“你都哭一晚上了,怎么还哭,眼睛不想要了?”
黄单吸吸鼻子,“太疼了。”
江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