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铸造的铜铳又粗|又短,射程不行,有效杀伤只有二十步,如果打在厚甲上铅丸还可能打不穿。所以陆飞曾经要求用铁来试造铳管。
没人能在铁棒上钻出铁管来;只能锻裹。硬的铸铁一打就碎,没法锻裹;只能用比较软的熟铁。
因为刚才那铁疙瘩那个鸟样,戴雄心情低沉、忐忑地等着铁管试验的结果。
不出所料……火药在膛内一炸,铳管直接变形了。
“唉……”戴雄仰头长叹了一声。心道:这玩意,能造出有用的东西来?
皇上已经在战场是试过火炮了,但这次他想给皇上一个惊喜,他希望他能造出一种能直接一炮轰破敌方城门的大炮。
但他的惊喜变成了惊吓。
下午诸公陆续来到了议事殿,皇帝还没来,十几个人在闲谈中很快聚成了圈子。一共才十五人,武将六人,殿前司、侍卫马步司各三人;文官九人,枢密院二、政事堂三、内阁四。
戴雄一进来,寇准便问:“戴侍郎的要事办妥?”
戴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忙抱拳道:“已经妥了。”
一开口话,俩人便谈论起来。人应该是群体生灵,合群能感觉自在很多;特别在这等场合,大伙儿都在谈论,若是有人被孤立,大概会感觉很不自在的。
呼延赞和铁捶便是那种被孤立的人,文臣和武将好像是天生的对头,谁瞅谁都不是个,呼延赞等着一双大眼,好像别人欠了他钱似的,一时间没人和他话,因为谁都不想拿热脸贴上冷屁|股,莫名其妙上来碰一鼻子灰,当然会找交好的、好相处的人话。
铁捶则昂着头,时不时冷笑一声,看人的目光里带着蔑视。一副“大唐第一猛将”舍老子其谁的架式。
呼延赞和铁捶之间也不话,似乎相互都看不起对方。
曹克明也在,这几年的历练下来,诚稳多了,更收敛了,因为他的儿子是当今皇上的义子,他不想让人他是沾了儿子的光。
就在这时,一个宦官先走了进来,道:“皇帝驾到!”
众人立刻散开,分文武两边,按照职位高低分列。等陆飞走进来,大伙儿便跪伏在地高呼着恭敬之语。
陆飞在这等场合几乎没有排场,身上穿着一件旧的紫色圆领袍,头戴乌纱幞头,不知道的以为他只是个文官。他在上位入座,与诸臣见礼罢,便道:“坐”。
陆飞看向卢广孝,“卢辅政是亲身去往西北和南越的人,朕想先听听你的见解。”
卢广孝忙站起来向上位作拜,又向左右大臣执礼,声音有些紧张,谨慎地道:“西北方略,河西尤重。此地土地肥美,盛产牛羊马匹、粮秣充足,为久守之地;更兼汉家在此地扎根经营数百年,更易归顺。我朝只要能据有河西,向西可防备西州回鹘等诸部,为长久之计;向东可东西夹击陇右诸部,使其腹背受敌不敢轻易东进……南越多瘴气,想从陆路取之不易,微臣愚见,我朝若征南,则要先有一支强大的水师。”
陆飞点点头道:“自古只有北人征南,从无南人伐北之事,料那南越一隅之地也掀不起多大的浪,日后再议,眼下河西、契丹、蜀国才是首先要解决的。”
卢广孝沉吟片刻,道:“诺,微臣以为对西域各国只能缓图,可以联盟、商贸、朝贡等法子先在诸部中建立威望……”
话还没完,铁捶冷冷道:“你倒真是个孬种!要俺,甚都不如一刀一枪打下来的地盘顶用。”
卢广孝一席话被硬生生打进肚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看着铁捶,不出话来。
薛居正等人面面相觑。
薛居正实在看不下去,问道:“那铁将军以为,要怎么用兵?”
铁捶稍一思量,便道:“只需禁军数万精骑,从陇右开杀,把陇右的吐蕃、党项全部赶走;然后杀到西凉甘州,驱逐蛮夷,收回整个河西,稍带手再杀到辽国去,听那辽国的箫太后可是个大美人,哈哈。”
众人听罢一声不吭,呼延赞不瞪眼了,在那里翻白眼。
薛居正冷冷道:“铁将军得好轻巧,从汴京到河西瓜州两千多里路,禁军几万骑西征要花多少钱粮?潘美、曹彬去建西南大营又要多少钱?这些便不了,几万骑就能打下河西吗?还没过黄河,攻打党项人;夏州党项便坐不住了。铁将军得先拿出个攻西夏的方略来。”
铁捶皱眉道:“西夏不是打过一回了吗?那儿还在汴京关着哩,他爹还敢蹦塔?”
薛居正道:“枢密院里关于大唐周边的割据势力卷宗铁将军一定没看。”
铁捶当即哑了,白了薛居正一眼,随即道:“姓薛的,欺负俺不识字,没看能咋的,切!”完便转过头,不再话。
陆飞发现,铁捶看不起文官。
amp;nbp;就在这时,潘美道:“若要西征,耗费时日、靡费巨大。朝廷首要是对付幽云辽军,不能轻易陷入西面泥潭。臣附议卢侍郎的主张,应以安抚为主。”
曹彬也是个主战派,言辞主张常以武力致胜论,连他都这么。让陆飞更加断定,西部烂摊子,不是能轻而易举解决的。
卢广孝看了一眼铁捶,抱拳道:“西域之地,有牧场、大片耕地,北面还产盐、铁、铜,粮秣物产充足,且西域人好勇斗狠,几乎全民皆兵,兵强马壮。若要开战,恐怕并不轻巧。”
这时潘美道:“这两日臣有些想法……”
陆飞道:“但无妨。”
潘美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