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还是在撞着,别说有狼,就是有老虎权当是只大猫了,咚!咚!他还在撞着,不但撞,脚还在连连跺着地面。
两名土匪举着火把对视了一眼,光头一把扯下陆飞头上的头套,“县太爷,这可不是你的县衙,撞坏了咱可没银子修补,我光头黄看在你逞治了汪中仁的份上,才这么客气,别逼我动手,安静点”
陆飞被眼前的火把燎得直皱眉,他哼哼着将被布条堵起的嘴抬了抬。
光头黄很不情愿地伸手就布条扯了下来,“想说啥?”
陆飞来不急喘气,大吼了声,“木门夹我手指了,哎哟”
光头强将火把压低,还真是的,刚才关门时没注意,县太爷四根手指被夹在两根木头之间,只有四个红彤彤的指头露在外面。
光头强一摸光头,呵呵笑着,将门往里推了推。
陆飞连忙将手抽回,放在嘴边连连哈着气,好似这样就能减少痛苦,嘴里说着,“你们不们是打算晚上就让我住在这吧?”
光头黄点头道,“当然,你还想上哪,还真以为请你赴宴哪”
陆飞揉搓着手指,“你们当家的呢,我要见她,快,晚了就来不及了”
光头黄看了另一名土匪一眼,嘿嘿一笑,“把你关在这那就是当家的命令,你呀,就安心在这住吧,吃喝不少你的,等大敌退了,就放你回衙,对了,大当家的让你明天写封信回去,让你的人别轻举妄动,最好以后都别打这抱犊岭的主意”
陆飞苦笑着直摇头,“你们想的太简单了,这事现在由不得我做主,快,让那匪婆子来见我,迟了你们就等死吧”
拿县太爷当人质,也亏那女匪头子想得出来,这哪里是消灾呀,明明是在作死呀,劫持朝廷命官,苦主就成了皇上,皇上能和土匪谈条件吗。
光头黄不爱动脑子,摸着光头,见陆飞说的这么肯定,他好像有些相信他的话了,便同一旁的同伙商量着,“要不就让大当家来来看看,听听他说什么?”
那同伙一侧头,肯定地说着,“别,大当家不让大家知道县太爷上山的事,更让我们要瞒着宁丫头,算了,他这是为保命在胡扯呢,他在这我们就死不了,我就不信官兵不在乎知县老爷的命”
光头黄点点头,“也是,唉,操这心,走走,喝酒去”
陆飞一见他们又要走,忙从木栏缝中紧紧扯住光头黄的衣服,“这位光头哥,我身上还有三百多两银子,这样,你去帮我叫大当家的,银子都归你”
陆飞说完这话看到光头黄那一脸贼笑的样子马上便后悔了。
两名土匪嘿嘿笑着,快速地打开着木门,躬着身子朝陆飞逼近。
“住手”正当光头黄在陆飞身上翻找银票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光头黄两人吃了一惊,齐齐在头顶的石头了撞了一下,还来不及去揉揉便急急退出了石洞。
光头黄拿着火把在来人面前晃了两晃,紧张的心马上放了下来,揉着后脑,呵呵笑着,“原来是宁丫头呀,你来这干嘛,大晚上的,小心有狼”
凌宁一身素雅的浅白色寝衣,在火把的映照下都能隐约可见内里赤色鲜艳的肚兜,长长的秀发湿碌碌的搭在肩头,双目满是焦急,气呼呼的道,“走,都走,不准你们碰他”
光头黄难堪的眨眨眼,扯了扯同伙,想着差点就能得手的三百两银子依依不舍的走开了,走的时候顺手把火把给插在石牢的门口。
凌宁拎着宽大的睡衣,也顾不上身上穿的还是夏日丝质凉爽的睡衣,蹲在木门前,心痛地喊着,“陆大人,你还好吗?”
洞内昏暗,陆飞双手还被绑着,听到有女人喊他,声音还有些似曾相识,不用说,这就是那女匪婆子了,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好,好个屁,猫哭耗子,把我弄这来你还好意思问我好不好,你进来试试”
当他站起来看到门口蹲着的女人时,立刻忘却了手指和心里上的伤痛,木门半开着,他目不转睛望着凌宁,慢慢走到木门前,推门走了出来,静静地看着眼个这个出水芙蓉般的女孩,想不到大名顶顶的绿衫侠竟然长得这么漂亮,这么温柔似水,在他脑海中迅速就浮现出和她漫步在夕阳下的沙滩上,踩着轻柔的沙粒,听细浪潺潺,听海鸥晚唱,手拉手跑向幸福的彼岸
凌宁蹲在门口吃力的将陆飞手上的绳子解开,当她再次抬头的时候,却见一双炽烈的目光正紧紧地盯在自己,她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脸上一红,头低得都能让面前的陆飞看到她的白皙飘香的后颈了。
“小妹,你看你像什么样子,澡洗一半你穿成这样就跑出来了,也不怕人笑话”又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被打断思绪的陆飞转头看去,只见黑色朦胧之中,一个女人手里拿着几件衣服正一步步走了过来,看不清来人的脸,但这个声音他也熟悉,对对,这声音才是绿衫侠。
凌丹慢慢走了过来,在这座山之上她没必要再蒙着脸。
陆飞越看越觉得这张脸在哪见过,猛然他侧头看了看边上穿睡衣的女孩,又看了看正往这边走的绿衫侠,脸上一阵阵抽搐,终于他没坚持住,大叫一声,“鬼呀”调头慌不择路窜到石洞里去了。
在火光闪烁的黑色中,两张有着几乎一模一样面孔的女人一前一后出现,任谁也招架不住这种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