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继恩没有肯定的说,只是在故意制造混乱。
赵炅对二人的话不好取舍,说道:“好了,都别说了,曹彬,朕不管他是不是前唐十三卫,也不管世间传说是不是真的,就算他是,可你让朕仅凭他以前的身份就要处罚一个功臣,你让朕如何服众,你在奏疏里列他三大罪,证据呢,朕要的是证据,而不是你的猜测。”
曹彬道:“官家下旨一查便可知真伪。”
赵炅哼哼一笑,道:“查?把他抓起来严刑拷打吗?若他是十三卫,你还指望从这种人身上得到什么有用的口供吗?若不是,仅凭莫须有之罪,随意拷打大将,你让朕怎么跟边关数十万降兵降将交待。”
这时,殿外走来一个小太监,在王继恩耳朵低语一阵,王继恩听完挥挥手让他离开,而后又来到赵炅边上轻声道:“官家,皇城司来报,说是曹太慰早上将陆飞叫去枢密院问过话,同时还有七人在场,皇城司查了下,巧得很,这七人虽分布在各处,但都有一段共同的经历,他们都在当年的江陵城打个仗。”
赵炅听后略一思索,朗声问曹彬:“曹彬,你身为枢执大臣,却私下调查殿前司将领,你就不怕御史言官参你个越俎代庖之罪吗?”
曹彬是知道皇城司的能耐,这才多久消息就传到了宫里,当下也不敢乱说,伏奏道:“臣有罪,此事处理欠妥,但臣真的是一心为了官家,为了朝廷。”
赵炅恨恨道:“那你查出些什么了,那七人当场指认了吗?”
曹彬无奈道:“没有,事隔已久,他们或许记不清了。”
“哼哼!”赵炅连连摇头,道:“记不清!那你有什么证据来证明你说的就是真的。”
曹彬正色道:“凭老臣的一腔忠诚,凭老臣的眼睛,老臣就是证据,老臣认得他,他就是当年从老臣手里逃走的那个人,是他。”
赵炅冷笑道:“荒唐,这是你枢执大臣该讲的吗,朕看你是被仇恨蒙了心,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该放下就得放下,更不能无故指责朝臣。”
曹彬也情绪激动,道:“可老臣就是能肯定陆飞就是当年的那个人,是他。”
“大胆!”
王继恩审时度势,忙道:“曹太慰,陆飞是什么人官家岂能不知,是不是你说什么官家都得信。”
曹彬听得也是一愣,很快忙惶恐道:“老臣没有这么说,老臣。”
赵炅喝道:“可你就是这个意思,没有证据你就传陆飞去问话,说小这是朕的朝臣不和,说大你就是陷害忠良。”
这话足足把曹彬吓得大汗淋漓,连连磕头道:“不敢,臣不敢,官家,您这么说真让老臣痛心哪,老臣对官家忠心耿耿,他陆飞若是忠良,那老夫岂不成了奸臣。”
赵炅也知这话重了些,也是怪了,王继恩怎么今天老这么反常,好像自己刚才是顺着他的话才话赶话说出来的,当下语气一缓和,道:“罢了罢了,朕知道你忠心耿耿,你的奏本朕先放在这,至于你说的陆飞到底是什么身份,有没有不臣之心,你别插手了,王继恩!”
“奴婢在!”
赵炅道:“你去查查,别走漏风声,曹彬,这下你满意了吗?”
曹彬看了看王继恩,也只好作罢,皇城司的耳目遍及天下,有他出面去查肯定事办功倍,当下也只得道:“老臣谢恩。”
赵炅挥挥手:“行了,告退吧。”
待曹彬一走,王继恩怎么想怎么不对,陆飞的事一天没有圣裁他就一天不会善罢甘休,他一定还会在暗中查探。
王继恩对赵炅道:“官家,其实这事不用查。”
赵炅的心一时也对陆飞的身份半信半疑,怪只怪李唐十三卫的忠名流传太广,他不得不防。
“为何?”赵炅道。
王继恩微笑说道:“前捧日军指挥使戴恩,现任指挥使李继隆将军都先后对陆飞赞赏有佳,这一年多来陆飞也是屡历战功,此为有目共睹之事,足见此人确有过人之处,如若有损,岂不是官家和朝廷的损失。”
赵炅略作思索,不以为然道:“可他若真的是李唐侍卫,朕不能留着他,宁可错杀决不放过。”
王继恩道:“不管他是不是,官家就当他是。”
赵炅不解:“何意?”
王继恩笑道:“官家可以将此事宣扬出去,就说他陆飞就是李唐十三卫,一口咬定,这一来可以让他继续为官家效力,二来就算他真的是,也绝了他的后路,官家试想,李唐十三卫没有在唐国灭亡之日为主殉难,反而是投效于宋,已经身败名裂,不具有半点号召力,更有,他先不忠于唐,如若再不忠于宋,世间会怎么说他,反复小人,这种人还能掀起何风浪,当然,他是不是真的唐卫,奴婢也不知道。”
赵炅闻之一喜,在龙案后漫步来回,笑道:“这倒是个法子,也可显得朕海纳百川的容人之量,英雄不问出处,有才者朕决不吝啬高官厚禄,任人唯才。”
王继恩顺水推舟:“官家圣明。”
但过了一会,赵炅仍觉不妥,喃喃道:“可万一他真的是前唐宫里的人,朕心不安哪。”
王继恩又道:“那官家何不将事做得更绝一些。”
“说!”
王继恩略作思索,道:“唐国已亡,其国主也早已作古,但唐国国后,也就是小周后却被官家请到了汴梁,封为郑国夫人,她是李唐十三卫的主母,官家可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