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院子里的青年变了个人——那个人不是他的儿子。
他的呼吸依旧很粗重,手指和脚底随着不断攀升的细微恐惧开始渐渐变凉发麻,他往后退了一步,却因为手脚发麻而踉跄了几下。
院里的青年看到他这恐惧的样子,忽地往旁边歪了歪脑袋,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
他的脸很白,唇色也很淡,眼底有着化不开的青灰色,他身边的雪地上还聚着一滩血,是从他手臂上滴落下来的。
成年男人见状,胸膛起伏得更加厉害,明明空气在被大口地吸入肺部,但他却觉得呼吸不过来,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巨石般憋闷,再次开口时,他的声音变得更弱了,带着些喘:“臭、小子……你看什么看?”
青年听到他的话,脸上的笑容蓦地就没了,他死死地盯着男人,稍稍弯腰从一旁的地上捡起他以往劈柴用的斧头,大步朝男人走去。
“你……你!” 男人瞪大双目,门也来不及关,一直往后退着,他想要转身离开这间房子,但是胸口的窒息感和从四肢快速蔓延而上的麻痹感却让他的行动变得无比迟缓,脚后跟被茶几绊了一下后,他更是直接坐到了沙发上不能动弹。
他的整个身体都已经没有知觉了,不自然地小幅度痉挛着,万只蚂蚁般啃食的麻痹感遍布在他身体的每个角落,他动了动嘴唇,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能睁大眼睛看着青年拎着斧头朝自己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