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着被问呢,说出了最近想出的一个办法:“我打算雇人把他绑了,问出视频然后让他滚蛋。”齐耀祖被他的狗胆吓了一跳:“这是违法!”然后顿了顿,又说“如果张浩不肯说他把视频存在哪儿咋办,又或者他存了好几份没全告诉你咋办?”
他眯眼:“揍他!找几个人跟他拍几个小电影。如果他让我没法见人,我就让他成为gv界新星。”
“然后你俩都成名了,双双进去,说不定还能被分在同一间号子。”
这他倒是没想过,思索一下,有些迟疑的说:“他不会真豁出去两败俱伤的吧?说不定他也会害怕,他有视频我有视频,大家挥别,从此江湖不再见。”
齐耀祖叹气,问他:“你看看自己身上,张浩是什么人?”
“变态虐待狂。”话说到这已经够了,此法不通,他根本揣摩不了变态的想法。
“算了,都快八点了,你送我上班吧。”
下了车,关门要走。
“我五点过来等你下班,你去我那住两天啊。”
他笑眯眯地对齐耀祖点点头。
办公里人都来的差不多了。大家各种姿势坐在自己的隔间里,一个萝卜一个坑。
张立在自己桌子前面坐下,转头跟后面的萝卜打招呼:“早上好啊。”杜宏鸿看着他,嘴里怪声怪气:“哟!久违的阳光青年啊。大姨妈走啦?我女朋友一个月有几天绷着脸,您是一个月除了几天天天苦着脸。”
作为一个有一个星期自由的囚徒他心情不错,表示不跟小红同志计较。两人扯了会儿皮也就各自转回去工作了。”
午饭时间。食堂熙熙攘攘。他放下餐盘坐下来。然后把巴掌大的袋装的补药泡进打了开水的碗里。张浩离开前熬了一锅,装了六袋,加上冰箱里的存货足够他一天一袋喝个半月。也不知道是啥成分,他没问,也懒得问,他俩在一起基本都是张浩说话,他呻吟。
杜宏鸿坐在他对面,说:“是药三分毒,你都喝好几个月了,你是病入膏肓还是打算练什么奇功?”
他目带幽怨瞟了过去,口气哀怨:“唉,小红,你不懂。人家身子弱。”把杜宏鸿狠狠恶心了一把。
吃完饭,微信打开手机举高,把袋子撕开个小口,准备动作完成。开始喝药。几口喝完然后手一松,视频做为喝药证据刷的发到了张浩微信上。一套动作十分流畅。
“你妈管你管的也太过了。”
他放下手机,说:“都说了无数次了,不是我妈。”
两人站起来放好托盘离开食堂。
“不是你妈那是谁?”
“一畜生。”
“你上次还说是条狗。”
“狗不是畜生啊,谁给你的权利把狗开除畜生籍的?”
“畜生会用手机?会玩微信?”
“你怎么这么笨,这是头超级畜生。”
下班了他一走出公司他就看到了齐耀祖。
上了车他说:“得先回家拿些东西。”齐耀祖正在系安全带,听他说这话漫不经心的说:“药箱和冰箱的泥巴汤早上我就拿上拎我家了。”
他摸摸鼻子:“我咋没看见呢。”
“你那双招子很多时候就是双摆设,”齐耀祖转过身子表情严肃,“张立,那不是你家。那是张浩的家,你回家不是回那里。”
他愣了。
他没想把那儿当家。
但半年多,他习惯了,说回家,就是回那里。
成年后他搬离母亲家和齐耀祖住了十来年。当年齐耀祖读大学的时候家里一给买房,就给了他一份钥匙,对拿着大学录取通知书却茫茫然是个丧家犬的他说:这就是你家了。
父母离异,父亲早就离去,他由母亲抚养。母亲在他八岁的时候再婚,与新老公生了对双胞胎。他一成年母亲就迫不及待的请他离开她家,那时的他无处可去,然后峰回路转,齐耀祖给了他一个家。
但张浩把这给毁了。那时候他躺在张浩家里,看自己的行李一件件搬过来,齐耀祖给他打了上百通电话,发了几十条信息,问他怎么了。他一个解释都没给。
齐耀祖跟他说过喜欢张浩,但张浩总私底下带他出去吃饭。他之前以为这是好哥们儿,好兄弟情谊之间的表现。齐耀祖知道了就跟他谈过,让他不要跟张浩走太近。
“你以后是要结婚生子的,跟他这种喜欢男人的混一起没好处。”说得语重心长,完全不记得自己也是喜欢男人的男人。
这话他根本不在乎,就像当年的他知道了齐耀祖性向的时候那样不在乎。
但齐耀祖开了口他还是要照办的。
然而张浩知道的好餐馆太多了,做菜太好吃了。被引诱几次他没能经受住诱惑。但怕齐耀祖再说他,每次出去吃饭他都偷偷摸摸的,只说自己是跟同事聚会。
齐耀祖表白失败后他都下定决心了,告诉自己:啃泡面吃外卖也能活,不能再跟张浩出去了。
然后没几天为了碗汤他把自己送到了张浩床上。
齐耀祖知道了前因后果会怎么样。
只要想到齐耀祖会生气会埋怨他,他就想缩进龟壳里。
齐耀祖从小到大没有真的生过他的气。但他从小到大,以前也没瞒过齐耀祖什么事,更别提对齐耀祖阳奉阴违了。
他很熟悉了解齐耀祖,越熟悉越了解也就越在乎,越在乎他也就越想缩进龟壳里。像做了错事的孩子明明受了伤,但因为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