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世家之威,得罪老臣莫非就这般有意思?
眼下太子的发难,他要如何应对?是自证清白,还是直接与肃王联手?又要对付面前这个几年那悟性都无甚长进的昭王。一时甄应嘉也觉烦恼起来,方才感慨年老之语不由也带上一二分真心。
一个小黄门轻手轻脚地过来请示:“殿下,陛下有请。”
梁煜说了声知道了,转头道:“告辞。”
甄应嘉有些惶恐地抬手,“不敢耽搁陛下召见,殿下请。”
一直到离开,梁煜还是没有同甄应嘉多说一句关于殿上的事情,叫这位老臣实在猜不透他来自己身边一趟是为了什么。
此时,东宫之中。
太子敞着外衣倒在床榻之间,手里把玩着一对核桃,似是在等着。没过一会儿,一个儒生模样的人匆匆跑来。
方一进门,他就跪在地上,极是兴奋地回禀:“殿下!成了!”
“成了便成了,”梁烨不耐烦地皱了眉头,“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儒生极是兴奋,“据说陛下大怒,朝会上直斥荒唐!想来那荣国府是跑不了了。”
梁烨冷哼了一声,没说话。
儒生又问:“殿下,若此事查实。宁荣二府会如何处置?”
“你这脑子里装的是稻草么?处处都来问孤?”梁烨被他问烦了,将手中核桃一摔,“要你们何用!”
被如此骂,儒生却也不怵,依旧满面带笑,“这本是圣心决断的事,这,小人也不知道啊。”
这话打了一个歪歪的马屁,叫太子身心舒畅,便道:“他们那爵位是铁定保不住了。没了爵位,又牵扯了命案的那几个就自求多福吧,一句流放少不得。”
“竟如此严苛?”儒生讶然。
“父皇倒是不想如此严苛呢,”梁烨面容愈冷,挑起一个十分奇怪的笑容,“但是我那好三弟在呢,他可是最公正严明的了……”
他面露讥讽之意,“我这几个弟弟里啊,独老六眼光最不好。瞧瞧,都挑了一个什么样的岳家。以为那宁荣国府是什么好东西呢!若不是宁荣二公在军中还有余威,王家还有些看头,真以为孤稀罕!”
然而就算宁荣儿府再不堪,但梁烨也不会允许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
“此次之后,他梁机颜面扫尽,我倒要瞧瞧他还能勾搭到哪个来!”
“在殿下面前,肃王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殿下只需一个小指头就能将他收拾了,”儒生利落里拍起马屁来,“殿下英明神武,智谋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