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少钦秀眉深锁:“爹说过不会为难他……”
广岫继续哼哼。其实对肖乾林他根本没有什么了解,只是自然而然得偏见颇深,认为他根本是个人渣败类毫无可取之处,可经卫峥一事,他有些看不透了。
肖行之依旧是稀里糊涂摸不着头脑,看他二人皆是面露忧色沉吟不语,想问怕又会被无视,便也跟着忧心忡忡,思考他们之前的话中深意,恍然大悟:“哦,难道二哥和五殿下竟是……”总算摸到了点门道,只是在他一十八载单纯的人生中,那般大驳人伦的字眼还是有些难以启齿,张了张口,硬是挤出了“两情相悦”这么文雅动听的词来。
广岫被他打断了思绪,不由笑道:“我的乖乖,莫非你那般痴迷于楚离,竟还不知道世间本就有龙阳之好吗?”
肖行之涨红了脸:“我……我对楚先生……不是那样的……”
广岫继续笑:“我知道,人家只是看上男人,你到好,恋上一个女鬼……”
肖行之缩着脑袋,发誓再也不胡乱插嘴了。
肖少钦此时到没心思笑话他,对广岫道:“你究竟有没有法子找人?”
广岫趁机摆起了谱:“想让我找人,你这态度可不够好啊。”
“你待如何?”
“告诉我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肖少钦面露迟疑,看了看肖行之,广岫瞧也不瞧,指诀运起弹在肖行之脑门,人就昏了过去:“说吧。”
见肖少钦依旧迟疑,他道:“你别看我瞧着挺闲的,其实忙得不得了,你若是不愿说,那我就不奉陪了。”
肖少钦一番纠结后,总算开口:“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们究竟要做什么。爹行事向来难以捉摸,我能做的,只是听命而已。”
广岫道:“把自己撇的还真干净,你帮着你爹谋权篡位不是挺得心应手吗?”
肖少钦道:“朝廷之事你懂的多少?想谋权篡位的不是爹,而是太子。”
“太子?”广岫一惊,想了半晌,愣是想不起来太子是方是圆。
“如今皇上身体硬朗,太子虽已获封号,继位却不知几年之后,他已开始有些等不及了。”肖少钦道,“我爹只是未雨绸缪,谋个后福罢了。”
广岫倒不知还有这一出,至尊皇权之争确实诡谲多变,那个太子处心积虑陷害最有实力撼动王座的珩王和云钰,想来确实是做得出犯上谋逆罪名的狠角。
如果只是皇家内部的争斗,他可没心思去管,反正谁做皇帝对他来说都一样。
事情似乎正朝着肖少钦所说的进行着,宫中不久后便传出皇帝病重,不临朝不见外臣的消息,能进入皇宫面圣的只有太子与肖乾林二人。
朝臣百官猜测纷纭,有些远见的已能大致料到事态的严重,可面前的一个是太子一个是丞相,朝中已无人可与之比肩,这个时候谁站出来谁就是自找麻烦引火烧身。是以刚开始还有几个耿直之人嚷着要面圣,被以各种理由不是罢官就是远调后,已没人敢再开口了。
这个时候已有人意识到大将军卫峥的获罪失势其实并非巧合,只可惜一切已成定局,再难挽回。
就在这个风雨欲来的时刻,出雲使团大摇大摆进了缙朝皇都,还是一路闲逛着进城的。相传无数少女拜倒在了出雲七皇子苌楚靖尧的锦袍下,将获罪罢官的大理寺卿给忘了个精光。
本来也是,模样英俊风雅如兰身份尊贵却又毫无架子能抱着街边孩童逗耍能和茶棚粗鄙的老板聊得火热的皇子,谁能不爱?
就算是外邦的皇子也一样。
出雲使团进城那天,珩王在锦和茶楼二楼雅间,都快将眉头皱成了麻花。眼角忽然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放下茶杯飞奔而去,却仍未在纷杂人流中再见那个清简的身影。
“哎呦,抱歉!”毫无架子和蔼可亲的出雲七皇子在撞到人后立马致歉,帮着捡起散落一地的字画。见卖画的穷书生病容憔悴委实可怜,善心大发要买下他所有的画,直接让随从给他一锭金子。穷书生并不拿钱也不给画,淡淡说了两个字:不卖。
看着书生风大些就能吹跑的背影,出雲七皇子嘴角勾起浅笑:“这里的人,果然有趣。”
☆、第六十四章
广岫感到自己得道高人的权威受到了挑战,用各种术法试过竟仍是丝毫没有云谨的下落。面对肖少钦怀疑小觑的眼神,他简直想挖个坑跳进去。
若是寻常地方,他那纸鹤寻人的法子早就该奏效才是,莫非云谨已不在人间?
他将这想法一说,肖少钦脸色立时变作土色。
广岫心有不忍,道:“我不是说他出事了,就算真是死了身上气息也没那么快散尽,我的意思是,他或许是被藏在了某处秘境之中,故而寻常的法子寻不着。”
肖少钦急道:“你可有法子?”
广岫翻白眼:“除了这句你就不能问点有创意的?”
其实他这半瓶子的能耐早就用得差不多了,寻常地寻常人还能对付对付,若是高人秘境他就是只旱地里的□□,只能干鼓肚。
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可眼前的是他从小的宿敌,被他看不起可真是比抽他一个大耳刮子更难堪,广岫不愿服输,更是绞尽脑汁得想,还真让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搬救兵永远是在自身能力不足一筹莫展时最有效的办法。
“来福来福来福!”取出行云敲得哐当响,小小的剑灵只得从清修中出来,不满得瞪着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