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渊柳手中的白毛巾跌落到床上,他呢喃着重复了一次“不明白原因”,才颤声问崔砚秋道:“爱豆,我给你写的最后一封信,你收到了吗?”
崔砚秋意识到了方渊柳的状态不对,他抬手握住了方渊柳的手,才问道:“最后一封是指?”
方渊柳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反握住崔砚秋的手,狠狠地闭上眼睛甩了甩头,才道:“是5月22日寄出的一封信”,他顿了顿,才继续道:
“在那封信里,我向你告白了。”
崔砚秋愣住。
他想了几秒终于明白了,方渊柳说的这封信,恐怕就是当初他搬家时错过的那一封。
崔砚秋忽然觉得这一切有些荒唐,他用有些飘忽的声音回答道:“那时候我搬家了,等到处理完一切回旧宅时,就得知你寄给我一封信,只是那封信遗失了。在搬家时我曾经将新家地址写在信里寄给你,只是我在新家没收到你的信,而再给你寄信也再无音讯。”
方渊柳彻底呆住了。
崔砚秋不是因为看到信而搬家,而是因为搬家才错过了他的信,他这么多年的小心翼翼竟然只是因为一个误会。
方渊柳只觉得自己如同置身云端,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他眨眨眼睛,茫然道:“可是我根本没收到你的信啊。”
只是此时,方渊柳最关心的问题却已经不是这事,他轻声追问道:“爱豆,你从来没有因为我的告白而讨厌过我,是吗?”
“当然没有。”
听见崔砚秋简洁却坚定的回答,方渊柳不安了一晚上的内心终于安定下来,他甚至感到了一丝喜悦。
方渊柳看着近在眼前的消瘦背影,忽然升起一种想要拥抱对方的冲动。
于是他单膝跪在了床上,自崔砚秋身后拥住了对方,又将下巴枕在崔砚秋的肩头,轻叹了一声:“爱豆。”
这短短的两个字里,包含着他自己都说不清的复杂感情。
方渊柳身材高大,崔砚秋被他抱着,就如同嵌进他怀里一般,他能感受到崔砚秋潮湿柔软的发丝落在了脸旁,能闻到崔砚秋身上沐浴露的清香。
在前所未有的满足心情中,方渊柳阖眸,认真感受着这一切。
崔砚秋并不出声,而是默默地向后仰了仰头,用自己的侧脸蹭了蹭方渊柳的脸颊。
不知过了多久,方渊柳忽然睁开了眼睛,眼中带了几分冷意,他道:“信的两次遗失不是巧合。”
崔砚秋有些迷惑道:“什么?”
方渊柳平复着心中的怒意,一字一顿道:“信的遗失不是巧合。”
“是张晚逸。”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是在下出门旅行的第一天,然而我似乎水土不服了,难受到现在,于是昨晚没能码出来文qaq。以前觉得自己挺健康的,结果这段时间和娇花一样。。。
这章就把当年的事情说了一半了,另一半内容是脑残粉最初是怎么心动的,后面会解释的:-d
☆、开窍与追求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自然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正如方渊柳成为脑残粉是有理由的,张晚逸同侯子宁杀崔庭石自然也有理由。
侯子宁是因为对崔庭石的妒忌,那张晚逸又会是出于什么原因?
方渊柳曾以为对方知道自己是崔庭石的脑残粉,为了报复自己才会痛下杀手,只是现在看来,原因并不是那么简单。
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 若只因为崔庭石是他的偶像, 那未免过于轻率了。
唯一的解释是, 张晚逸早就知道他喜欢崔庭石, 甚至于,当年的两封信,也是因为张晚逸的暗中干预才会遗失。
崔砚秋听到方渊柳的话, 沉思了片刻终于了悟,他单手抚额, 向后倚在方渊柳身上, 幽幽地叹了口气, 道:“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一个人是要有多么深刻的怨恨, 才会这么执着地报复别人?
方渊柳的眸色暗了暗,他收紧了揽着崔砚秋腰身的手臂,愤愤道:“疯狗一样, 追着人咬。”
很多年前,方渊柳对张晚逸是不屑的,那时候张晚逸热衷于挑衅他,却总是落败而归。
后来, 方渊柳已经快将曾经的手下败将遗忘了,想不到在这些年来,对方却始终在暗中盯着他,只为了再咬他几口。
方渊柳回想起自己同崔砚秋的几次错过,他眼中的怒意完全无法收敛,再想到若非崔砚秋神迹一般的重生,自己就要永远失去对方了,他心中升起了几分后怕。
方渊柳晃着头在崔砚秋肩膀上蹭了蹭,闷声叫了声:“爱豆。”
崔砚秋听出了方渊柳声音中的几分委屈,他保持着倚在方渊柳怀里的姿势,抬起了手,揉了揉身后人蹭乱了的头发,轻声道:“我在。”
这两个字神奇地平复了方渊柳的心情,他嘟囔了一声:“我等会就做出安排去收拾张晚逸。”
崔砚秋被他带着孩子气的话逗乐了,他低低地笑了几声,道:“好啊,咱们一起收拾他。”
方渊柳的手揽在崔砚秋身前,他能感觉到对方微笑时胸腔的震动,甚至于能感受到崔砚秋的心跳。
他忽然陷入了一种奇异的柔情之中,这种感情不动声色地充盈了他的整个内心,让他连愤恨都忘记了,他愣了几秒,才想起这种感觉并不陌生。
在他高三那年,在他写下告白信的时候,他的心情就是这样的。
遮掩一段感情需要那么多的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