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牧周家门口刚好10点半,她看了看牌子上写着的203室敲了门,来开门的是牧周的妈妈。
听到敲门声的时候,牧周在房间里躺着,就这么一个星期,他已经掉到了120斤,整个人异常颓靡,他很努力的活着,很努力的向前看,但没办法,体重依然一个劲儿的往下掉。
牧母在炖红枣山药鸡汤,她看着牧周一天比一天瘦,心里着急,她再怎么生气,再怎么失望,牧周仍是她割舍不了的牵挂。她看着牧周心如死灰的眼睛就很难过,甚至想过要么就让他这么过算了,牧周总归是她的儿子,是她怀胎十月,从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听到敲门声,她在围裙上将半湿的手擦干,急忙去开门
“谁啊?”
将门推开,就看见一个阿娜的妇人,她有些疑惑,“您找谁?”
“您好,请问这是牧老师的家吗?”
牧母点了点头,心里的疑惑不减半分,“是,您是?请问您找我先生有什么事吗?进来坐吧”
说着回头朝着书房喊了一声“老牧,有客人找你。”
在牧母打量她的同时,顾母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对方,牧母不是个会保养的人,比她还小的年纪,却比她看着年纪要大上许多,这样的人往往在家庭上付出了许多的心血。她微微笑着进了门。
牧父从书房出来,手里还拿着个小茶壶,他看了看沙发上坐着的顾母,有些纳闷,来的人,他并不认识。“您是?”
顾母见他出来,从沙发上站起来,礼貌的伸出手“您好,牧老师,我是顾怀的母亲,冒昧打扰了”
牧父和牧母对视一眼,他们没想到顾怀的母亲会找上门来,也不知道她来的目的是什么,但估摸着也是和他们一样知道了情况来问罪来了。
牧父戳着拐杖叹了口气,意思性地握了一下顾母的手,继而在沙发上坐下。
“您请坐,秋英啊,去倒杯茶”
顾母在商场上混了这么久,看这两人的神情就明白他们在想些什么,没有着急解释。
“我这次来是想来和您二位谈谈顾怀和牧周的事情”
牧父觉得老脸无光,没等她说完就匆匆回答“实在对不住,是我们家孩子错了,我让他出来给您道个歉。”拐杖在地面上跺的响声连连,他自始至终都认为是牧周不对劲害了顾怀,他住院的时候顾怀跑上跑下忙活了不少,是个好孩子,一定是牧周,他原本就不正常,非要写同性恋,所以哪怕顾怀当着他的面说是自己缠着牧周,他都只把它当成顾怀为了牧周撒的谎。
“牧周,你还不快出来。”
顾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急匆匆给自己孩子认罪的父亲,差点气笑,等牧周从卧室里出来,这股气终于到达了顶点,牧周消瘦的身形,和凹陷的眼睛,颧骨让她几乎能猜想到他过的是什么日子,她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牧周啊,到阿姨身边来,阿姨看看。”
牧周看到顾母情绪很激动,他很久没见到和顾怀有关的人或物,除了他自己。
“阿姨,您怎么来了,您最近身子怎么样”他想问顾怀怎么样,还好吗?但他没有,他父亲还在一旁盯着,他不想让他爸妈更加生气。
顾母知道牧周想问什么,拍了拍牧周的手“好,一切都好。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听到想听到的答案,牧周抿着嘴,笑着“最近天儿太热了,没胃口吃不下”
话说这么说,但彼此再明白不过是为了什么,顾母示意牧周回卧室“那以后可要多吃点,看你瘦的,你先去休息一下,阿姨和你父母聊点事。”
牧周想留下,却不好违背长辈的话,只好乖乖进了房间。
牧父牧母看着这相亲相爱的一幕有些蒙,面面相觑,顾母端起手里的茶喝了一口。
“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我也没见过不管什么,先把孩子推出来的父母”
牧父的手开始发抖。
顾母将脸转向牧母,“问这句话可能有些冒昧,我想问下您,您觉得牧周现在的状态如何”
牧母下意识看向牧父,她一向不是个拿主意的人,牧父却没有看她
没等她回答,顾母接着说“其实我今天来是因为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昨天求我来看看牧周,说他当心牧周会过的不好,我还骂他想太多了,这世界上会有对自己孩子不好的父母吗?牧周在自己家肯定过得不会差。”
她说完停顿了片刻,看见牧母的眼睛开始泛红。站起来拉着牧母在自己身边坐下,“我也是为人父母的,我知道要接受这样的事情,有多难,顾怀跟我坦白的时候,我差点撅过去,但后来想通了,你说这世上会有什么比自己的孩子更重要的呢”
牧母越想越难过,却听见牧父在一旁说“为人父母就应该教导自己的孩子,孩子有病了就得想办法去治,而不是一味的溺爱。”
顾母听着就明白顾怀为什么会怕牧周过得不好,这样的言语从最亲近的人嘴里说出来,格外伤人。她正了正神色
“同性恋不是病,我国的医院有哪一个科系将同性恋划入研究范围,在有些国家同性恋是合法的,他们拥有和普通家庭一样的权利,您是当老师的,总不至于不知道这些”
牧父知道这些,而在他的思想里,固执的认为同性恋就是一种精神病症,牧母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