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奇一怔,面对林宛一连串的问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一会儿,才道:“宛心公主,我对那个刘春琴真的没有什么所谓的感情。她长得漂亮,性格温柔,而且自小就对我有情,我是知道的。我也许为此感到高兴过,为此感到兴奋过,有过纳她为妾的想法。可是,却从来没有动摇过我对碧云的感情,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在娶碧云之前,对别的女人做出任何不应该做的事情。如果将来碧云不同意我纳她为妾,我也绝对不会说半个不字。可是,她如今怀了孩子,有可能是我的,我却不能装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我必须要对她负责,哪怕碧云要和我解除婚约,我不能弃一个怀了我孩子的女人于不顾。”
林宛听了吴奇的话,心中对这个男人又有了几分新的认识。他很坦诚,林宛可以感觉到他说的话,都是发自内心的,他并没有逃避责任,他只是一厢情愿地想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
他希望对刘春琴负责,他也希望王碧云可以委屈求全,原谅他,接受他,甚至接受那个女人,和他们的孩子。
可是,对于林宛来说,这并不能证明他是一个负责任,有担当的男子,而恰恰是他极为不负责任的表现。
如果那个孩子是他的,他应该娶刘春琴为妻,而不是妾。如果那个孩子不是他的,他应该查明真相,找到那个应该负责的人,而不是自己不明不白地承担下来。
让王碧云假装贤惠大方,答应自己的丈夫纳妾,让刘春琴委屈自己嫁入吴家为妾,让那个孩子从小就被自己的父亲猜忌嫌弃,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也许,大宅院里的女人都是这样生活的,也许古代女人的命运就是如此,但这些却正是林宛所深恶痛绝了。
吴奇见林宛皱着眉头不说话,心知自己的回答并没有让这位身处高位,机敏果敢的宛心公主感到满意。但是,他却认为自己没有别的选择,这是他唯一能做的。
林宛有些失望,也没有力气再向吴奇解释自己的看法和立场了,她轻叹一声,问道:“如果刘春琴并不像你想的那样单纯善良,如果她怀的孩子不是你的,如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如果碧云姐姐不答应你纳妾,你还会这么做吗?”
吴奇不明白林宛为什么会这样说,怔愣了片刻,才摇了摇头,道:“如果没有发生那天晚上的事情,如果碧云不希望我纳妾,我愿意听她的,可是……”
林宛不想再听下去了,打断了吴奇的话,摇了摇头,道:“现在说这些,都为时尚早,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明日,我们就能知道真相了,一切就等真相大白之后再说吧。”说完,林宛没有再多停留,转身走出了吴奇的房间,走出了客房的院子。
王琪和冰儿还在院外等候,见林宛出来,面色不悦,也没有问什么,默默地跟着林宛往回走。
鲁冰打着灯笼在前面带路,捡了一条比较近的路,绕过假山,从湖边的小径向听雨楼走去。
天很冷,冷到林宛心里去了,她低着头小心走路,不想说话,也不想思考,她只觉得好累好累。
快到听雨楼门口的时候,林宛停下了脚步,转身对着黑暗处,低声道:“烈风,出来吧,我有事情吩咐你去做。”
话音刚落,烈风就突然在黑夜里出现,若不是林宛早有心理准备,一定会被他吓到。
烈风躬身站在林宛面前,低声问道:“请问小姐有什么吩咐?”
林宛微微点头,将自己想了一路的事情,向烈风说了出来。虽然她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结果又会是什么,但是,她想要在自己离开之前帮王碧云解决这个问题,就必须要抓紧时间,用最快最有效的方法,让事情的真相呈现在大家的面前。不管事实到底是什么,总是要面对的,也必须要面对。
烈风领命而去,林宛带着王琪和冰儿走进了听雨楼。林宛先去看了青桐,见青桐恢复得很好,才放心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靳若心和木棉子的房间里还亮着灯,但是,林宛心情不好,并没有去找她们说话,回到自己的房间,简单地清洗之后,就上床睡觉了。
躺在床上,林宛什么也不想,努力给自己催眠,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林宛起床的时候,木棉子已经去林相府接林慧心了,西门玉清和靳浩然在听风楼处理一些各自国家传来的公文。
靳若心坐在外面走廊里喝茶,见林宛出来了,面色不太好,似乎有些不高兴。不由微微一笑,问道:“宛儿,怎么了?没有睡好吗?”
林宛轻叹一声,点了点头,道:“睡是睡着了,可是睡得不沉,半夜醒来好几次,感觉醒来还是那么疲乏。”
靳若心拉着林宛在自己身边坐下,倒了一碗茶给她,柔声劝道:“来,喝杯茶吧。昨晚没睡好不要紧,今晚再好好睡,日子总是周而复始,事情也总是会得到解决的,时间会给出所有的答案。”
林宛听了靳若心的话,突然觉得一切都明朗起来了,觉得她的话太有哲理了,没有太深奥,但却是人生的真谛。
二人静静地喝茶,吃糕点,欣赏着冬日下的荷花池,虽然荷叶枯败,虽然荷花早已经谢了,虽然湖水平静,似乎没有什么可看的,但是,却别有一番萧条而惬意的宁静。
翠环从楼下走了上来,躬身站在林宛的面前,面有喜色地禀道:“小姐,我今日一早就去了饭厅,看到了小白虎,它蜷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