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方落,探出脑袋就要往紫洲脸上亲,紫洲闭上眼连死的心都有,谁知就在那嘴将落不落的时候,刺客手中的匕首却应声而落。
紫洲不明所以的睁开眼但见那人瞪着一双凶恶的眼珠,嘴羞耻的撅着,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低下头看着穿腹而过的剑身,下一刻长剑伴着血肉决然抽出,刺客的身子也随之屈膝倒地。
待刺客倒下之后他才发现站在身后的黑袍少年,那一双剑眉星目,傲气如霜,乍然一眼便认出是他。
“剑子聪。”
剑子聪一扬眉睫,微微点头回应。
“别浪费力气了!”见六皇子俯身翻查刺客的衣物,剑子聪出言阻拦:“像这种杀手口中都藏着立时毙命的□□,任务一旦失败不会给人留下任何线索。”说毕,掏出怀中的细绢,一丝不苟的擦着剑身上残留的血渍,这便是他讨厌用剑的原因。
“你究竟是什么身份?“紫洲站起身,目光如炬的盯着他问。
被剑子聪擦干净的剑重新入鞘,他道:“或许用不了多久你会知道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早就在这里了对不对?”
剑子聪不置可否。
与此同时,给殿下送早膳的苏乐到了冷宫门口,见守在此处的侍卫靠着墙睡得甚是香沉,暗自咒骂了几句,一边晃着他们一边喊道:“诶,侍卫大哥!醒醒啦!”
两位大哥挣扎了几下没有打算醒的意思,苏乐便凑上前去对着一人的耳朵大喊道:“陛下驾到!”
两位大哥登时清醒,腾身而起连连叩首请罪。
一阵笑声之后,两位大哥抬起头睡眼惺忪的瞧着原来是六殿下身边的苏乐,顿时吁了一口气。
一人没好气的道:“刚才不是有人送过了吗,怎么还送,有完有没完?”
“你说什么,谁来过了?我怎么不知道?”苏乐瞪着眼睛向他追问。
“我说刚才来了一个……”说到此处那侍卫突然停顿,指着冷宫处,“殿下……”三人同时反应过来什么似得,转头跑进冷宫。
“跟我走!”剑子聪搭上紫洲的手腕。
“我不走!”紫洲断然拒绝。
“你都被欺负到冷宫里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正因为如此,我若走了就承认他们的死是我干的,所以我不能走!”紫洲态度明确。
剑子聪敏锐的耳朵早已发觉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容不得他去解释太多,索性将紫洲敲晕,箍着他的腰,向上一跃,躲藏在房梁之间。
三人进门之后发现殿下不见了,两位侍卫当场愣住了,心想这下算是闯下大祸了。苏乐则急三火四的往正在举行大朝会的贤阳宫跑去。
当淳于风听完伏志的耳语,眼中的笑意骤然消逝,蓦然一瞥东西两班站着的文武百官与各国使臣,深邃的眼眸写满阴鸷,微微偏首,对伏志道:“朕这里走不开,你速去察看!”
伏志不再多言,立即出了贤阳宫。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伏志返回,此时一地方官员正在报告当地税赋征收的结果,伏志则低声在淳于风耳侧道:“据奴才观察,现场有一身着内侍的尸体,从脸上的表情与伤口,再加上现场的打斗痕迹与遗留下来的匕首,奴才推断死者是一名刺客,被人从后方袭击,一剑毙命。由此可见,殿下被人救走的可能性非常大。”
听了伏志一番简短而有据的分析,淳于风微一思忖,吩咐道:“今日各门守卫森严,他们没这么容易逃出去,你带着人马上去搜宫,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洲儿失踪的事儿,给朕一间间的查即便是将整座皇宫翻出来,务必把人找到!”
“陛下!”伏志瞟了一眼,大殿之下的盛况:“此时闹得动静太大,会不会有些不妥?”
淳于风看了伏志一眼,目光深处隐隐寒芒涌动,纠正道:“若找不到人,才是什么都不妥。”
伏志只得不及细想,立刻着手行动。
至礼毕,接下来便是皇帝赐宴。朝臣们按照品级的尊卑分别上前为皇帝祝酒,一时之间酒辞歌赋不绝于耳。
待祝酒完毕,大家开始自由畅饮,淳于风特允许太傅上前与自己同席而饮,桓太傅捋着白胡须笑得受宠若惊,缓缓出席叩谢皇恩。
待二人坐稳,两位高鼻深目的美女半跪着,身子微微欠身分别为二人斟酒,雪白的双峰几乎倾巢而出,举止之间透露出的风骚不似平原中人,太傅见了两眼一眯,不忘调侃道:“这帮使臣们还真是贴心,是想着法子迎合陛下的口味呢。”
一场漫长的朝会,无法腾出身的淳于风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他摆了摆手,示意其退下,待两位酒侍躬身而退后,直接就问:“你把洲儿带到哪去了?”
桓太傅把眉一拧,反诘道:“回陛下,六殿下不是被他敬爱的父皇关入冷宫了吗?怎么臣把殿下带走了呢?”
“把你那一套插科打诨的功夫给朕收起来,朕不吃你那一套。”说到此处音调陡然提高,淳于风瞟了眼殿内的情况,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赏歌舞的赏歌舞,各司其事,压下声音又道:“你既然知道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你就应该知道这个时候带走他,完全是在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