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青道:“那位是凌山观的越掌门。”
庆生本是痴迷求仙问道的人,这些名门大派的掌门他自然都知道,而越青峰又是不少人所钦佩仰慕的。柳长青一句话下来,庆生惊喜万分,像是忘了自己尚且有伤在身,一口气喘得急了,忽而又剧烈咳嗽起来。
柳长青安慰他:“你不要激动呀!”
他们既然不在此处问话,顾渊又插不上手帮忙,只好走开到一旁,只等着庆生恢复身体,他们再好好将这件事问清楚。
越青峰也在一旁,他有些等得不耐烦了,看他的模样,到像是恨不得立即冲上去揪着庆生的领子问他那一日究竟出了什么事。
可他不能。
他们到了下一处休息的地方时,越青峰终于坐不住了,他再次走到庆生面前,觉得庆生已经休息好了,一定要向庆生问清楚此事。
越青峰毕竟是同道之中许多人的崇拜对象,庆生看到越青峰走来,显得极为激动,哆哆嗦嗦唤一句越掌门,那一双眼睛亮闪闪的。
越青峰说:“你是庆生?”
庆生激动道:“越掌门认识我!”
越青峰倒是十分平静:“我有几件事要问你。”
庆生激动道:“越掌门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越青峰对他此时的亢奋十分不解,可他想这与他并无多大关系,于是便接着往下问去:“那日你坠崖前发生了什么?”
庆生一时间极为尴尬,说:“我脚一滑就……”
他心想糟糕,竟然在越掌门面前丢人了,他当时怎么能脚滑呢,就算是被人推了下去,也没有脚滑丢脸啊。
越青峰却不曾想这么多,他皱一皱眉,往下问:“那摔下去之后呢?”
庆生被他这么一问,好似想起了什么极为可怖的东西,他一哆嗦,说:“我撞到树上,本是昏过去的,听着了声音醒来,看见……看见……”
他的声音渐低,越青峰心中本就着急,听他说话磨磨唧唧的,忍不住就催问:“看见了什么?”
庆生一抖,说:“掌门。”
所有人均是一怔,顾渊很快明白过来,庆生所说的掌门指的是易先生,易先生出现在了山崖下?这是什么意思?既然易先生见着了重伤的庆生,为何不将他救回来?
这问题只有一个答案,不论那个易先生是山上的易掌门,还是曾经帮助过他们的易先生,这两人中……只怕真的有一人是个魔修,而那魔修十有八九就是尹千面。
庆生哆嗦着往下说:“我……我原以为他要杀了我。”
顾渊问他:“你看清楚了,那人真的是易先生?”
庆生说:“的确是掌门……至少,至少他和掌门长得一样。”
顾渊抬头看了看越青峰,越青峰皱眉道:“尹千面。”
顾渊也叹一口气:“阴魂不散。”
庆生说了几句话,已显得有些累了,他们让庆生继续休息,一面走开几步,到一旁去商讨这件事情。
顾渊说:“现在的问题是……究竟哪个易先生才是真的?”
越青峰道:“辨认太难了。”
他们叹着气,不曾注意柳长青也跟了过来,听他们说着话,似乎是大致猜出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却不着急开口询问,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听着。
顾渊说:“尹千面这般阴魂不散,可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越青峰不免显得有些惊讶,反问他:“你与那小狼崽子都不知这其中的缘由?”
顾渊说:“不知道。”
黎穆也摇了摇头:“我根本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越青峰皱眉望着他们,那神色中带了一丝说不出的无奈,他开口道:“你们什么也不知道,竟然还能活到这时候。”
言下之意,如他们这般四处乱蹿却还未被尹千面杀死,这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顾渊忍不住说:“他从未告诉过我们他想做什么,我们如何能知道……”
越青峰说:“无论何人,但凡行事必有蛛丝马迹,从迹象之中自然可推测出他的动机。”
顾渊心想越青峰说的虽有道理,可推测出动机哪儿有那么容易?要真这么简单,他们早就猜出尹千面做这些事的缘由了。
越青峰说:“你们两人猜不出来,人多自然便能想出来了。”
他说着这句话,一面从怀中掏出了困着贺潺的那面铜镜,将贺潺召出,又对着贺潺重复了一遍方才所说的事情。
顾渊起初觉得越青峰此时的反应举动都十分古怪,越青峰怎么可能会如此热情地帮他们解决问题,待到越青峰掏出镜子与贺潺解释这件事时他忽而明白了过来。越青峰这是在故意讨好贺潺?他茫然不已,想不得了了,几日不见,越青峰竟学会讨好人了。
贺潺听他说完前因后果,也点了点头,与顾渊说:“顾少庄主,你且将事情与我们说一说,好好捋一捋。”
顾渊一怔,问:“这……从何说起?”
越青峰道:“他为什么要杀你。”
顾渊回答:“自然是为了剥我的皮。”
他说着这一句话,心中咯噔一声,忽而想起那时黎穆曾与他说过的一件事来。
他们都曾说过顾渊的眼睛酷似雅泽夫人,而黎穆又提到过一句,尹千面盯上而剥皮的那些人,多少都长得与雅泽夫人有些相似。当时黎穆说完这一句话,他并未过多在意,转眼便忘记了,现今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