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既是阿娘的差遣,那阿娘让上官师傅做什么,我就跟着上官师傅做什么,阿娘让上官师傅说什么,我也只听什么。”
婉儿此时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道:“若是这样,那公主便快些写封禅赋罢。”
我挑眉看她:“只是写赋么?”
婉儿对我一笑,道:“方才陛下除了吩咐写赋,还有什么?”
我将母亲的话一回想,迟疑地道:“吴王?”
婉儿淡笑不答,我凑到近前悄声问:“师傅告诉我,四哥朝觐之事,是阿娘的主意,还是阿耶的主意?”
婉儿道:“陛下与圣人本是一体,陛下之心,便是圣人之心。”
我道:“那就是阿娘的意思——既是阿娘特地嘱咐,我们一定好好和四哥来往,是这意思吗?”
婉儿道:“想来天下父母之心,总是希望儿女和睦的。”
我再追问时,她却闭了口,一个字也不肯多谈。我想母亲既吩咐她来,该说的她自然会和我说,便不再追问,只绞尽脑汁地去作赋。
好在婉儿捉刀之事是母亲亲口御承,因此我写时她一直便站在旁边指点,我只照着她说的改动字句,不多时将一篇写完,婉儿看过点头,才恭恭敬敬地送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