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时他才在凳子上坐了不到一个小时,除了胃跟他叫嚣,腰也已经开始反抗了。
艹,这几把什么凳子,怎么这么硬!舒瑜洲不动声色的换了一个坐姿,玛的,一样的难受,也不知道这个会开到什么时候。
舒瑜洲把能骂的都骂了个遍儿,旁边人说了些什么他就听了个大概,一杯水喝了三分之一,再也咽不下去一口了。
厉闵航早就看出舒瑜洲脸色不好了,佯装困意打了个哈欠,看了看表说:“今天就先到这儿吧,刚才那句话,说的不光是瑞恒,还有我们,太平日子过久了,别把胆子都过没了!”
“散会。”
这两个字对舒瑜洲来说简直是救赎,不等厉闵航的话音全落,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起身光速冲向洗手间打开水龙头,趴着盥洗池狂吐。
这时厉闵航还坐在位子上没动,其他人也都没动,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卫生间的方向望去,刷刷的冲水声也没掩盖住里面传出的呕吐声。
厉闵航皱了一下眉头站起来,扫了一眼高扬,然后径自朝卫生间走去了。
就这一眼,看的高扬背后发寒,喉结上下一动,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不过心里却在叫屈,我可是就跟他喝了一杯酒,另一杯是他自己喝的!
两杯酒喝成这样了,真的假的?众人面面相觑,一样的表情,一样的想法,只是谁也没说出口。
舒瑜洲一只手趴在镜子上,另一只手捂着肚子,身子微微弯着,胸膛一起一伏的颤着,哪哪都阐释着难受。
厉闵航推门进去,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他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眼睛里晃动的是显而易见的担心,手掌很小心的敷在舒瑜洲的肩膀上,轻声说,“没事吧,胃难受的厉害啊?用不用叫医生过来?”
问完之后厉闵航才发觉自己问了个特愚蠢的问题,难受的不厉害能吐成这样啊。
舒瑜洲觉得自己耳边的声音有些恍惚,不过即使不用扭头他也知道是厉闵航那货,打掉肩膀上千斤重的手掌,洗了把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虚弱,“不用,老毛病了,明天我去医院抓点药就行了。”
外面那群人一个没走,即便真的不关心,自家老大都进去了,他们也得等着,示意性的问一问。
吴超听着里面没声音了才走过去打算问问怎么样了。
门是虚掩着的,从外面的方向看过去,舒瑜洲正抵在厉闵航的肩膀上,他眼力见儿快的很,蹭的一下转过身了。然后装的没事儿人似的,冲着一屋子人摆了摆手,“行了,航哥让大家先走,时间不早了,明天都还有事儿呢,快走吧!”
大伙一听,都客套了两句拿上衣服走了,尤其是高扬,几乎小跑着出去的,厉闵航那一眼给他的冷意,到现在还冻得脊背发凉。
其实吴超看到卫生间的那一幕,不过就是舒瑜洲吐的太厉害,脱力的虚晃了一下身子,厉闵航眼疾手快把人给扶住了。
舒瑜洲推开的很快,他宁愿摔在地上,也不跟个娘们似的靠在厉闵航的肩头缓劲儿。
“我没事,几点了?”舒瑜洲没话找话,从洗手间出来,他几乎看不清眼前的路,还是坚持着走到沙发前,直接瘫倒在上面了。
厉闵航连看都没看,坐到沙发上顺手倒了杯水,“不早了,你那离这挺远的,就在这休息一晚上吧,二楼有空房,小超你让人收拾一下。”
吴超没应声,不过却暗自吐舌头。
舒瑜洲刚接住厉闵航递过来的那杯水,听到后面那句话,手上明显一晃,杯子里的水差点洒出来,他咣的一声把水杯放在茶几上,苍白的脸上除了不耐烦又多了些震怒,“我艹!这他妈就没别的屋子吗!?”
厉闵航有些生气,不明白舒瑜洲又突然哪来的火,他以为舒瑜洲既然答应了他来厉氏,就已经认了他这个老大了,没想还是一样对他没有半点尊重的感觉。
他对舒瑜洲的忍耐,出于对他的欣赏,出于应了老爷子的请求,但如果舒瑜洲对他一直是这种态度,那么他不需要,即使他是一条龙。
气氛因为厉闵航拉下来的脸和诡异的安静,一时间僵的让人大气儿也不敢喘一下。
吴超硬是从尴尬中杀出一条路来,笑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哥,一楼不是还有你的房间吗,洲哥可能太累了,要不让他睡一楼吧?”
听吴超这么一说,厉闵航的心又软下来了,视线再次触及对面窝在沙发里的人,似乎还很难受的样子,眉头并没有全展开,可呼吸已经均匀了。
他到底有多累,才会在前后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就睡着了?
舒瑜洲迷迷糊糊的听到吴超说让他在厉闵航的房间睡了,心里念叨了一句,都几把是狼窝,然后彻底睡死过去了。
厉闵航走过去,连喊都没喊舒瑜洲一下,直接弯腰把他从沙发上抱起来了。
果然,舒瑜洲没醒,像他这种人没有靠山,命又被人惦记着的人,不应该都是三分睡七分醒吗?两次了,两次厉闵航就这么大动作的抱起他,他竟然没有一点感觉?
是知道自己不会伤害他吗,还是真的太累了?
厉闵航倒真的希望是前者,但他知道,那只是他希望的,改变不了现实。可到底是什么事,会让他累到在一个极其抵触的人面前分分钟睡过去?
轻轻将舒瑜洲放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