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牵着一头白痴畜生遛弯啊!”庄凌霄嫌恶地哼了一声。
被点名的小白耳朵一抖,冲着庄凌霄的方向吠了几声,以示对他安给自己的头衔的抗议,可遇上庄凌霄投来的冰冷视线,它又窝囊地缩回聂长生的怀里,还调转了头,很没有礼貌的用屁股对着庄凌霄。
“那……”聂长生不知道商场人士是怎么打发多余的时间的,脑海里关于这方面的知识只有读书时从影视看的片段,无外乎派对、喝酒、泡妞、打高尔夫球……
从前,本地报刊总把报道庄凌霄的花边新闻当成头条吸引大众的眼前,可惜记者不给力,仅仅只抓拍过两次跟宁子沁出入高级餐厅,现在想想,大概是庄凌霄刻意让记者拍到,无非是想要让他对宁子沁死心而已。
却哪儿知道,他的心从始至终都没在宁子沁的身上。
想起从前以为只要能远远的站在一边偷偷看到这个人的身影就已经是上苍对他莫大的眷顾了,哪料上苍对他厚爱至此,不仅满足了他的祈愿,还连本带利的将这人奉送到他的身边,像现在这样,怎么驱逐都不离去,还要因为过于黏身而苦恼。
“没什么那不那的,”庄凌霄挤在他的身边,将小白从他的怀中拨走,轻轻的一脚把它撩到电视柜前,虽然只是个对他一点威胁都没有的小家伙,但被聂长生护在怀中,怎么看都觉得碍眼,“我也不要你辞职了,你就开个脑科诊所,雇请几个医生坐镇,想什么时候下班就什么时候下班,也不用开什么该死的会议,怎么样?我可以赞助你的。”末了,他状似大度地表示可以在经济上的全力支持。
开私人诊所比起他先前要求的辞职在家也算是让了一大步了,聂长生竟然不知道这人会有这么贴心的时候,以前,他只顾自己的得与失,何曾理会过别人的死与活?
虽然知道劝服不起丝毫的作用,次日临近下班时,聂长生还是希望庄凌霄稍微听进他的话,起码换辆普通一点的轿车,结果轿车是换了,果然是辆价值适中的轿车,只是还是固执地违规停在老地方,这也都罢了,他还倚在车门边,一边摆着酷酷的姿势,一边吞云吐雾,吸引了来来往往更多人的目光。
管理停车的保安走上前来,结果被他冷厉的目光吓退,保安是知道他的身份的,哪敢得罪他?于是自以为聪明地把电话打到了宁子沁的办公室,接电话的却是另外一个医生,他追求宁子沁被拒,心里窝着一团怨气,故意拿这事在众人面前调侃宁子沁,说的酸话虽然恶俗,但瞬间成为了最新的八卦新闻,一传十十传百的,每个定时下班的医务人员取车经过时,都偷偷对庄凌霄进行注目礼。
知道被误解的宁子沁一点也没有制止别人以讹传讹的想法,也没有知会聂长生一声,让他替自己解围,她的骄傲不允许她高看此事一眼,不闻不问,就是最好的自我保护。
聂长生恨不得有台需要耗十几个小时的手术等着他上,然而最近都没有要开刀的病患,偏偏他的车呆在新公寓停车场好多天了,如果从医院的后门离开,楼下那个引起骚动的男人又会怎样报复他的不告而别呢?
“我今天要加班,”聂长生最后对在外招摇的庄凌霄如是说。
“你什么时候有加班的指派了?”庄凌霄冷声问。
是了,身边被这人安插了眼线的事儿,聂长生都忘了,自己在医院的一举一动,庄凌霄谙熟于心。
本来因为旧事被写成悬疑故事已经够糟心了,这会儿庄凌霄又随意妄为地公布两人关系密切的信息,如果连这一层也被写入了那篇连载里,他们将何去何从?
他与庄凌霄都是有担当的人,可有担当不等于成为出头鸟,生活是自己的,没必要把自己的私生活呈现在别人的眼前,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像小助手依稀知道庄凌霄对聂长生不似外界传闻那样“水火不相容”,所以才敢在聂长生面前说道:“聂主任,你说奇怪不奇怪,大家都说庄先生是来接宁医生的呢!”
副手也过来调侃道:“聂主任,你师弟吓人的本领有增无减啊……”他还记得那一次与聂长生开完手术去宿舍休息时,在电梯上遇到的那惊魂的一幕,聂长生明明跟电梯里抽烟的“鬼魂”是认识的,却在他的面前装作不认识,害他以为撞了邪,过了一个不安心的年。
聂长生不是一个急智的人,从来不擅长阴谋算计,遇上这种不能用医学知识解答的问题,他需要好好琢磨,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然而燃眉之急还没解决,贺鸿梧那边又出状况了。
周五的傍晚,常常是聂长生与庄凌霄一同去接贺鸿梧回家的,实验中学的周五下午只有两节课,四点二十分就可以回家,门口都是家长排起的长龙车队,聂长生医院下班是六点,所以贺鸿梧最少须得留校一两个小时。
他是个活泼的人,从前会有龚少卿作陪,这个学期楚颖颖转校了,于是变成了三人小组,倒也不寂寞。
可是这天,聂长生临近下班时接到了龚教授的电话,说贺鸿梧跟着龚少卿回了龚府,这本没什么,两个知心少年形影不离,你到我家这边玩,我去你家那边睡,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龚少卿就曾在聂长生的公寓住过几次,甚至出游也一同跟着去。
然而这一次,龚教授并不急着挂电话,似乎在斟酌着什么语言,欲言又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