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跃想起来了,低着头套上衬衣。
言萧贴他更近,胸脯紧紧挤在他手臂上:“我哪儿野?”
纽扣也不扣了,关跃手一伸,推着她压在门上:“你就这时候最野。”
言萧发现男人也是感性的动物,就连声音都会随着情绪变化,他的声音现在低沉得过分,充满磁性。
“男人只有在受不了一个女人这样的时候,才会用一个‘野’来遮掩。”她搂住他的腰,身体往前送,故意贴在他小腹上磨蹭了一下,唇微张,慢慢吐出一句:“你是不是,受不了了?”
关跃突然用力,压她更紧,门被挤出一声响,狭小昏暗的试衣间里呼吸渐沉,他的双眼黏在她脸上,一双薄唇紧紧闭着。
言萧软绵绵地贴着他,手指伸进他敞开的衬衣,点在他小腹上慢慢往上滑,他的身体渐渐绷紧。直到锁骨,那只手被他一把抓住。
下一刻,言萧忽然高喊了一声:“老板,付钱!”
关跃立即松开她。
面前的女人眉目藏笑,手在背后一拉,开门出去了。
没有趾高气昂,但挡不住她嚣张的气势,女人的sè_qíng被她运用的淋漓尽致,张扬却不露骨,她要进攻时,无人可挡。
关跃手撑在门上站着,吐出口气。
有一会儿他才站直扣衬衣,没留神扣错了两颗,停了一下,解开,再一颗颗重新扣上。
上车时许汝已经回来了,坐在后排,旁边放了一大包吃的。
言萧坐在副驾驶座上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看见关跃上车,轻描淡写地瞄一眼过来,脸色如常,只有唇角若隐若现的一抹笑。
关跃当做没看到。
上路之后没多久,许汝接到了个电话。
“喂?姑父,我在路上了,今天应该能到……你放心,我很安全……有人送我呢……”
关跃握着方向盘,听着许汝的声音,只是几句家常问候,很快他就挂了。
“哥,我姑父说要开车来接我,我们只要开进甘肃地界就行,说不定半路就能碰到。”
关跃点头,有意无意地说:“你姑父对你不错。”
许汝说:“是啊,他跟我姑妈没孩子,一直把我当亲儿子养,我本来不想出国,也是他坚持要送我出去深造的。”
“出国深造是好事,为什么不想去?”这句是言萧问的。
许汝叹口气:“我就是觉得出国的费用太高了,我姑父从小吃苦长大的,年轻时候没能读什么书,赚钱比谁都努力还总觉得自己是个粗人,现在就费心费钱地要送我出国,其实我挺内疚的。”
“那还真是个好姑父。”言萧没回头,话里听不出情绪。
天很快就黑了,车进了甘肃境内,公路两边荒凉无人,只有起伏不断的山脉连成一片。
许汝买来的东西都被当做晚饭吃了,他歪在后座睡着了。
关跃把车靠边停下,对言萧说:“就在这儿过夜吧,这里没风。”说着掏出手机下了车,“我打个电话。”
言萧降下车窗,看着他走去路边拨了个电话,身上的黑衬衣融进夜色,身形虚幻,只剩一个高大挺立的轮廓。
大概有十几分钟,他挂了手机。
言萧推门下去,朝他勾一下手指。
关跃走过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