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面前的花棱镜看到陆朝宗那张俊美面容,苏阮下意识的伸手拨了拨自己的发髻。
刚才她走的急了,发髻都有些散落,这会子软绵绵的搭在耳后,无端的透出一股慵懒温顺之感。
苏阮动了动眉眼,那双柳媚眼轻勾,与花棱镜中的陆朝宗对上视线。
模糊的花棱镜并不能照出陆朝宗的全貌,但苏阮只瞧着他这副模糊模样,便觉有些面燥。
苏阮觉得,自从那茅草屋回来之后,她这病日渐加重,怕是好不了了。
心口处暖融融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苏阮伸手捂住心口,白嫩的手指搭在嫩绿色的缎面软夹袄上,更显莹玉。
陆朝宗低头,看了一眼苏阮的手,眸色渐深。
他的这朵娇杏真是长势极好。
作者有话要说: 小宗宗:这是本王养的娇杏,你们嫉妒也没用
☆、93晋江文学城独发
“王爷怎么进了臣女的闺房?”苏阮抬眸, 咬重“闺房”二字。
陆朝宗轻笑,语气慵懒散漫, “因为这里, 风景独好。”
顺着陆朝宗的视线看了一眼自己手捂之处,苏阮瞬时便睁大了一双眼, 面色臊红的转身躲进了彩绘纱屏后。
从圆角柜内拉扯出一件披帛穿在身上, 苏阮气恼的朝着陆朝宗的方向瞪了一眼。
透过那细薄的彩绘纱屏,陆朝宗似乎能瞧见那小东西气得面颊圆鼓鼓的模样, 他低笑一声,撩起蟒袍后裾坐在了一旁的梳妆台前, 然后慢条斯理的掀开了那妆奁。
苏阮从彩绘纱屏后探头, 瞧见那陆朝宗正捏着自己的一支珠钗细看。
“王爷, 不问自取便是偷。”苏阮踩着绣花鞋,站在陆朝宗三步远的地方道。
陆朝宗透过面前的花棱镜瞧向苏阮,细薄唇角轻勾, “自己人的东西,怎么能算是偷呢?”
苏阮咬牙。这厮真是不要脸, 谁跟他是自己人!
“粗制滥造的东西。”扔下手里的珠钗,陆朝宗拿出白帕擦了擦手,“明日本王让宫里头的银作局给你送些好物来, 这种东西就别戴了。”
“是王爷亲自给我画吗?”苏阮顺着陆朝宗的话,直接就脱口而出,待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瞧见陆朝宗又对着她露出了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苏阮抿唇,原本就红的面颊更是多添了几分绯晕, 顺着那白嫩肌肤蔓延,红了双耳。
“那小胖子与你说的?”陆朝宗从梳妆台前起身,手里不知何时拿了那对玉兔耳坠。
苏阮站在原处,看着陆朝宗伸手,将那对玉兔耳坠给自己戴在耳垂上。
小小巧巧的耳垂泛着红晕,配上在白玉莹润的玉兔,显出几分娇俏可爱。
苏阮转头,下意识的伸手触了触自己的耳朵,然后声音软软的应了一声,“嗯。”
陆朝宗低笑,“那小胖子蠢是蠢了点,办事却还不错。”
苏阮垂眸,捏着自己的绣帕没接话。
这厮若是知晓小皇帝说了他多少坏话,他大概就不会这么说了。
“阿阮哪,本王与你算算。”突然,陆朝宗沉哑开口,“那苏钦顺是本王救的,你也是本王救的,整个苏府里头的人都是本王救得,你到底欠了本王多少情,嗯?”
苏阮攥帕,抿唇不答,陆朝宗继续道:“阿阮,立冬是个好日子。所谓立,建始也,冬,终也,万物收藏也。终了始也,万象之端,小阳春际,岂不好哉?”
“王爷是何意思?”其实苏阮明白陆朝宗的意思,但她心中存着不确信,大概自小养成的习惯,总是不能感觉到足够的安全。
“立冬出嫁,是不是个好日子?”俯身凑到苏阮的耳畔处,陆朝宗轻触了触那只玉兔耳坠,然后缓慢直起身子,看着苏阮那张渐臊红的脸,犹如春日含苞待放之红杏,活色生香第一流。
“这种事,王爷不该与我商量。”苏阮嗫嚅着唇瓣,面色涨红,手里的绣帕几乎要被她扯烂。
陆朝宗低笑,伸手点了点苏阮眼角处的伤口,那里已然不再渗血,但却依旧能清晰的看出上面泛粉的皮肉。
指尖触在伤口上有些疼,苏阮往后缩了缩身子,却是被陆朝宗箍住了腰肢。
细薄的唇瓣带着微冷的檀香气覆在伤口处轻动,濡湿的触感轻缓细腻,犹如今日晨间刚刚吃过的清蒸肉丸,香软咸糯,带着汤汁。
“疼吗?”陆朝宗声音沙哑的开口,低缓的嗓音流进苏阮耳中,像桃花树下的陈酿,闻了便能醉人。
苏阮神色一怔,伸手拽住陆朝宗的大水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