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阮抱不动小皇帝,只能让平梅进来将人抱到了自己的架子床上。
架子床上是新换的被褥,平梅特意用熏香烫过,幽香撩人,分外好闻。
小皇帝白胖胖一团的缩在里头,苏阮帮她解了脑袋上的两个小揪揪,然后亲自给她换了xiè_yī亵裤。
小皇帝是女儿身的事自然是不能让旁人知道的,便是平梅苏阮也不想说,不是不信,只是怕将人卷进来。
这种掉脑袋的事,能少一个人,还是少一个人知道的好。
“平梅,你在这处看着皇上,我去沐浴。”
“是。”
平梅搬了个绣墩过来,坐在架子床边尽职尽责的看管着人。
小皇帝睡觉喜欢踢被子,平梅帮她盖了数十次,在盖到第三十三次的时候,苏阮顶着一头漆黑湿发从净室里面出来了。
“平梅,今日就让皇上在我这处睡吧。”苏阮坐在梳妆台前,涂抹香玉软膏,用以护手。
“皇上在这处睡了,那二姐儿在哪处睡?”
小皇帝虽小,但却还是个男子,平梅觉得这还是要避讳些的好。
“我睡你的床,你回自个儿的屋里头去好好睡上一觉,晚间让婆子搬了被褥守在主屋门外头就行了,不用你。”
苏阮不在的这几日,平梅日日操心,夜不能寐,眼底下已泛出青痕,苏阮看着心疼,赶紧赶着人去歇息了。
平梅出了主屋,还不忘将那些碗碟收拾了去。
苏阮绞着自己的头发,透过面前的花棱镜看到一张桃腮粉脸。
她未施妆,只是因为刚刚沐浴完,所以面颊含粉,犹如上了桃花粉妆。
以前,苏阮是不喜自己这张脸的,就算是梳妆打扮的时候都不想多瞧见,但不知道为什么,当那厮说自个儿好看的时候,苏阮便突然有些感谢自个儿这张脸了。
如果没有这张脸,那陆朝宗怕是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自个儿,那自个儿就救不了苏府,救不了苏府,她就逃不过被那陆朝宗一剑戳心的命运。
所以说到底,凡事无绝对,这张脸会害人,但是却也能救人。
伸手抚上自己的脸,苏阮顺着面颊触到双耳上的一对玉兔耳坠。
孔君平说这对玉兔耳坠是宫里的银作局做的,银作局做事皆有上头的吩咐,所以她可不可以认为,这对玉兔耳坠其实是陆朝宗吩咐那银作局给她制的?
“奶娘……”小皇帝趴在架子床上,迷迷瞪瞪的赤着小脚下床。
“怎么了?”苏阮赶紧起身,把小皇帝牵回架子床上,然后用巾帕帮她擦脚。
小皇帝眯着一双眼,看到苏阮那在晕黄的琉璃灯下散发出莹润色泽的玉兔耳坠,突然歪头道:“这个耳坠子朕曾见过的。”
“皇上见过?在哪处见过?”难不成这耳坠子是被别人戴过的?
苏阮绷起了一张脸,替小皇帝擦脚的动作不禁粗鲁了一些。
小皇帝缩脚,抱着腿滚在架子床上扬声道:“朕在皇叔的纸上见过。”
作者有话要说: 小皇帝:朕是助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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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什么纸?”苏阮抬眸看向小皇帝, 提着裙裾坐到了架子床上。
“就是作画用的纸。”小皇帝抱着小脚在抠,被苏阮用巾帕包着手给拿开了。
“作画?皇上是说, 这对玉兔耳坠是摄政王自个儿画出来, 然后让银作局照着做的?”
“嗯嗯,邢太太说是这样的。”小皇帝点头, 开始打起了哈欠, 一副昏昏欲睡的小模样。
苏阮赶紧道:“皇上既然醒了,那臣女就帮皇上沐浴换衣吧。”说完, 苏阮帮小皇帝把鞋穿好,然后拉着她下了架子床。
苏阮不是第一次给小皇帝洗澡了, 所以比起在茅草屋里的手忙脚乱, 她已然十分熟练。苏阮觉得, 日后她也可以给她的孩儿洗澡,不必让嬷嬷等外人插手。
不对不对,她还没嫁人呢, 想什么孩儿。
面色羞赧的低下脑袋,苏阮给小皇帝捋了捋那头湿发。
小皇帝还小, 头发不多,沾了水以后就更少了,更衬出那张圆圆的大脸和一双水汪汪的黑眼睛。
苏阮虽然没见过别家的孩儿洗澡沐浴时的样子, 但却私觉得像小皇帝这样乖巧坐在木桶子里头让她擦身洗发的肯定不多见。
“好了,皇上自个儿穿衣裳。”苏阮擦了擦手,把挽起的宽袖放下来。
“嗯。”小皇帝乖巧的点了点头,笨手笨脚的自己穿好xiè_yī亵裤。
苏阮拍了拍自己的袖口, 牵过小皇帝一道上了架子床。苏阮帮她掖好被褥,然后从软枕下头拿出一个玉盒子来。
“皇上伸手。”取出一点面膏粘在指尖处,苏阮朝着小皇帝道:“涂点这个。”
“这是什么?”小皇帝凑过去闻了闻,一双眼睛瞪得极大,“好香。”
说完,小皇帝张口就要去舔,被苏阮点住了额头。
“这是涂在脸上的面膏,不能吃。”赶紧把指尖处的面膏点在小皇帝的脸上,苏阮顺手合上了她的小嘴。
“香香的,跟奶娘一样。”小皇帝半睁着一双眼,任由苏阮帮她涂面膏,露出一副舒服的小模样。
苏阮轻笑,帮小皇帝涂好脸之后又帮她搓了搓手,最后将那玉盒翻转,露出下面那一层。
“哇,这是什么?”小皇帝凑上去闻了闻,那细细的粉末白白的就像是面粉似得,但却没甚味道。
没有闻到香味,小皇帝瞬时就失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