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冯兮转身就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只有要房租才会出现的房东夫妻两。但是冯兮上个星期刚交过房租。
“什么事?”冯兮柔柔地问道,她的脸惨白瘦削,阴沉沉的,确实像大病中的人。
房东夫妻两下意识地后退几步,离她远点,怕被传上了什么怪病,其中的男房东开了口,“现在小区里都知道你生病的事,这病又不是普通病,我们也很理解和同情,但是我们别的人还是要过日子的,大家人心惶惶的,四楼和五楼的几个住客,都希望你搬走,这么着吧,我把前两个月的房租退给你,你这几天找个日子就搬走吧。”
冯兮靠在门前,“是怕我死在屋子里,没人拖走吗?我不是还有个儿子嘛。”
这话说得让房东夫妻两有些尴尬,他们也不是不知道,这冯兮平常有些疯癫,也就不愿与她多纠缠,女房东赶紧从袋里掏出两个月的房租钱,递给冯兮,“你把这钱拿走,这几天必须得搬了。”
冯兮挑挑眉,便接过钱,只是她的手刚碰到钱,女房东赶紧撤回了手,生怕碰到,于是在两人交接处的地方,钱全都撒了下来,冯兮蹲下身子,一张一张地捡起来,她抬起头,笑道:“好 ,都给钱了,我肯定要搬走了。”
房东夫妻两脸上闪现过厌恶,难怪别人都说冯兮得这种病是活该,她经常和不同的男人睡,其实就是为了卖,根本就是为了钱。于是也不想多留,赶紧离开了。
冯寻柯冷静地看着这一切,然后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接下来的几天,刘桂丽果然接送高庸上下学,高庸真的有点哭笑不得,想他两世为人,加起来也快40岁了,居然沦落到上下学都要他妈接送地步。
虽然他知道他妈这样做,是为了不让他和冯寻柯在一起,他也明确对他妈说了虽然冯寻柯妈妈得病了,但是一点也不会影响到冯寻柯,他们交朋友也绝对不会出事,但是刘桂丽就是不听,她自己以前就在医院做过事,她也知道艾滋病不像感冒轻易传给别人,但是“万一”和闲言碎语最是杀人利器,让她半点退步都不肯让。
高庸没法,只能想着等到时间长了,他妈也许就不那么固执了。于是在这种情况下,一连几天高庸都没见到冯寻柯。
终于在第五天的中午,冯寻柯直接闯进了高庸的班级,当时高庸正在午睡,却是耳朵一痒,然后低低的声音响起:“庸庸,你的书我拿走了,想要的话,下午来我家找我。”那呼出来的热气让他从开始的迷糊到彻底惊醒,于是睁开眼,却看到冯寻柯的脸离他很近,甚至能看清他长长的睫毛弯下的弧度。
高庸赶紧坐直了身子,他有些头脑不清醒地说了句:“冯寻柯?”
冯寻柯起开身子,揉揉他的头,“醒来了。”然后他拿着高庸的书,在手上摇了摇,“记得找我。”然后就离开了。
第20章 吻
“庸庸,我去买菜去了。” 刘桂丽对着屋内的高庸喊道,高庸应了一声,接着门就被关上了。
高庸发了一会呆,还是站起了身子,他打开门,然后锁好,就走向对面冯寻柯的家,敲了敲门。
门开了,是冯寻柯开得,“庸庸。”冯寻柯拉过高庸的手,笑道:“我等你很久了。”
这是高庸第一次来冯寻柯的家,他觉得很暗,似乎要比他的家要暗很多。
冯寻柯看上去很开心,他拉着高庸就要往房间里去,却是碰上从另一个房间出来的冯兮,她上下打量着高庸,然后笑道:“你不怕死啊?你妈妈没告诉你,来这里容易得病吗?”
还没等高庸说什么,冯寻柯立刻揽住高庸,挡住冯兮的视线,低声对高庸道:“庸庸,我们先进房间。”
高庸只能匆匆地对冯兮说声:“阿姨”算是作了招呼,马上就被冯寻柯拉开了。
冯兮冷笑着,“还是嫌命长。”
高庸进了冯寻柯的房间,一张床,一张课桌,桌上几本书,旁边是衣柜,极为单调却也十分干净,正当高庸要夸他房间干净时,却是被冯寻柯从突然身后抱住,他的头靠在高庸的肩膀上,笑着说:“我就知道庸庸会来,我真开心。”
高庸没好气的笑道:“你把我的数学书拿走了,我不来的话,明天作业怎么办?”他动了动身子,“这么热,别抱在一起了。”
冯寻柯将头在高庸的肩膀上蹭了蹭,“想抱你。”但是也松开了手,“可是又不想你热。”
高庸坐在冯寻柯的课桌前,他看到桌上一本本子上全都写着“高庸”两个字,“我都差点以为这是我的本子了。”
“每次想庸庸的时候,都会写庸庸的名字。”冯寻柯拿起一支笔,弯下身子,在高庸的注视下,又写下“高庸”两个字,然后他抬起眼,笑眯眯地问:“怎么样,是不是写得很好看。”
眉目弯弯,蓝眸清澈,不带半分杂质,干净透底,宛若一汪清泉。
高庸对着这样的笑容,有些愣住,直到冯寻柯凑近他,“庸庸,看了我写给你的情书吗?”
高庸下意识地想往后躲开一点,冯寻柯却抬起手,双手抚上他的脸颊 ,不让他后退,“庸庸,能看明白吗?”
“只有我们两人的名字,那不算是情书。”高庸微偏过脸。
冯寻柯却是极为认真道:“那是情书,因为有太多话想要对你说,但是又不知该怎么说,所以,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名字,冯寻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