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的吧?”火炼顺势将红花又往她面前递了几分。刚开未希的举动,无论怎么看都想得到这多稀奇的红花。火炼甚至怀疑,她方才眼巴巴的抬头仰望,等的也只是它而已,尽管她并不清楚究竟有没有那个运气能够等到。
眼泪还没有干,未希已经捧起双手,火炼将红花轻轻的放在她的掌心。未希凝神看着,都不敢随便呼吸,生怕自己不小心吐出一口气,这花儿就再一次飞走了。
将红花捧在手中,更能觉出一种毛茸茸的质感,每一片纤细的花瓣都像是新生的绒毛似的。未希忍了半天也没有忍住,缓缓将面颊凑了过去,在花瓣上蹭了蹭。即使面孔上还是湿润一片,但笑容已然绽放。少女的笑容大概都是这般柔软而明媚,不管谁看了,都忍不住觉得心里暖了起来。
算一算认识未希的事件也不短了,火炼还是第一次看到未希脸上露出与她外表极其符合的表情。放在平常,她大多数时候就像是一抹幽灵,即使是在故意与他搭话的时候,也总是飘飘忽忽的,让人怀疑面前根本不是活生生的存在。可是当未希真心实意笑起来的一刻,无论谁都会相信,她也有血有肉,是真真实实的。
火炼抓了抓头发,不知道这个时候开口是不是会煞风景。哦,不对,他已经确定了,只要那些话一出口,铁定会打破此刻难得的愉悦。只是,一路上把话憋的现在,他实在不能不问了。
“那个,未希……小姐,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了,你为什么要故意带错路?”
红艳的花儿还贴在未希苍白的面颊边,两相对比之下,红的越发红,而白的越发白。她眨了眨眼睛,似乎带着一点错愕,又似乎带着一点嗔怪,可是不管怎么找,也找不出“否认”的成分。
火炼再一次抓了抓头发,比刚才的幅度还要更大。自从上岛那一天白昕玥给他编了辫子开始,火炼就喜欢上了这个发型的方便,今日早起时也不例外,白昕玥任劳任怨的帮他梳好了头发。不过经过这一番折腾,白昕玥的辛苦显然彻底白费了。火炼也觉得乱糟糟的头发不成样子,索性扯开了发尾的皮筋,长长的发丝一下子散开。
未希看的晃眼。手中的红花与风中的红发,她竟然对比不出来在这两者之中究竟谁的颜色更加艳丽一些?
火炼是真真切切的在发愁,他甚至开始认真的希冀,倘若面前站着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就好了,为了追寻解答,他还可以严刑逼供。可现实中却偏偏是一个娇柔脆弱的小女孩,莫说动粗了,他简直觉得哪怕说话的口气重一点都是罪恶。
在众多话唠的技巧中,火炼唯独没有练习过哄女孩的花言巧语。极端勉强的扯出一抹不咋好看的笑容,“你别担心,我绝不是想要逼供啥的,我只是想问问而已。你就当……就当我是出自好奇好了。”
他是真的好奇,还是为了逼问,未希仿佛并不在乎。她只问,“你怎么看出我带错路了?”未希回忆着他们曾经走过的地方,每一步都是顺理成章无懈可击。她这句话明里听起来并没有承认什么,但话外之音似乎已经放弃了反驳。
火炼思索半晌,依然发现这是一个十分难以回答的问题。他总不能告诉对方是因为直觉吧?未希会相信那些无根无据的东西才叫有鬼。踌躇了半天,火炼十分没有义气的决定将这个难题推到某个不在现场的男人身上。就算以后未希要找眼镜男当面对质,也不关他的事,不关……他的事……
“其实,不光我看出来了,白昕玥也看出来了。”为了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加可信,火炼又补上一句,“在我们分开行动的时候,他不是让我跟着你吗?”这其实也是实情,火炼不算说谎。
未希用两根手指捏着红花,让毛茸茸的花瓣来来回回打着旋儿。她也不看火炼一眼,长而密的睫毛垂下遮住大半眼睛,只能隐约看到星星点点的冷光。“所以,你是听了姓白的命令,在监视我?”
冷厉的质问之下,似乎藏了一声少女独有的满是委屈的哽咽。哽咽声极为飘忽,丝毫也不明显,火炼要恨也只能恨自己听力太好,想装聋作哑都没有可行性。火炼更是手足无措,自从到了这幽莲池之后,他不断的遭遇尴尬情景,以至于到了此刻他都不知该怎么摆放自己的双手双脚,似乎不管摆出什么姿势都不得劲。
“不是,不是,真的不是监视。”
听他连连说了三个不是,态度诚恳的像是恨不得把心剖出来加以证明。未希忽然觉得自己没有方才那般恼怒了。只可惜,比起恼怒的情绪,伤心却要更加难以控制。她可以让自己不发火,却怎么也无法让自己不难过。未希也不说话,只是张着大眼,幽幽的望着对方。
倘若不是因为此刻站在窄窄的虹桥之上,在这样的眼神之下,火炼真想结结实实往边上避开三步再说。为了避免掉进幽莲池变成一只落汤“火”鸡,他好歹忍住没有乱动。“在我们分开行动的时候,谁也没想到你会带我来这里。我们只是觉得,你应该在暗自盘算什么。”
未希冷冷一笑,还点了点头。看的出来,她绝不是在表达赞赏,因为那股子讥讽的味道太浓烈了。“你和姓白的,都这么认为。”
火炼没有办法,只好答了个“是”字。
“先不管你们两个人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