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微微发愣,怎么还和那途扯上了关系?
“之前姜老板跟我提起屋主不是你父亲,我查了一下发现是苏念双,后来才知道他和你父亲是…一家人。那会儿你们店已经签约了,所以我就没有提起。我问过了律师,你爸爸的代理是合法的,所以合约没有问题。”
“所以…”萧祁眉头紧锁,磕磕绊绊的问,“你最开始并不知道?那你知道了以后怎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做什么?”井傅伯在萧祁面前站定,目光温柔毫无厉气,“你们的合约已经签了,难不成你要去跟姜老板说别租苏念双的屋子,然后再掏一笔违约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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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抵便是井傅伯改不了的东西…
萧祁木然听着,鬼眼珠子在掌心滚动,脑子里却出现的是井总手机中和顾唯的短信内容,“你没骗我?” 不需要萧祁知道的事情以他一贯的方式避而不谈,或许用‘欺骗’二字来形容有些较真,可每每东窗事发之时有带来无尽的误会。井傅伯结婚的事情便是最好的例子,萧祁那时不愿多问,平添无尽的难受和不甘。
井傅伯摇头,“我骗你做什么?”
他说的或许有道理,萧祁早早知道苏念双和萧行远之间的联系也于事无补,可…“你能不能…”话未说完,卡在了嗓子口。
“能不能什么?”
你能不能以后别什么事儿都瞒着我?这话说了便是许诺未来的可能性,萧祁还未仔细考虑过,带着逃避的心思不愿意去思考。井傅伯的改变他看在眼里,说全然没有定是假话…但即便现在什么都好,又是不是真的能有未来,会不会是再一个相聚分离的开始?
“没什么,”萧祁半信半疑的摇摇头,想了想改口问出更为切实的问题,“那苏念双是业主,会不会对老大和那途造成影响?”
井傅伯神情稍稍浮动,顺着他的问题接话道,“合约本身没有问题,出不了差错。要真是有想不到的乱子,解决问题就是了。”
萧祁神情复杂,看着井傅伯不知应该如何反映。井傅伯定然思考过可能出现的麻烦,‘解决问题’四个字恰如其分,暗示不需要萧祁操心。
见萧祁默不作声,井傅伯清了清嗓子,故意说了一句,“其实,你们店的员工都管姜老板叫‘老大’,店里气氛也不错?”
萧祁一个激灵,余光瞅他一眼,面上藏不住的困窘,“不就是个称呼!”
井傅伯靠近萧祁点点头,“你这会儿要是不打算赶我走,那我跟你商量一个事情。”说着,他转身朝着沙发走过去,重新坐下。
萧祁跟着他坐下,可以拉开些距离,“说什么?”
“刚刚狄律师给我来了电话,他说他有信心很快可以谈成和解。房东那边不会起诉,这个事情也不会有后续。”
“…”萧祁默不作声认真听着,从警方找到起火原因开始,井傅伯就没在萧祁面前说起过,现在能开口,必然是有了后续作了打算。
井傅伯稍稍停顿,语气出奇平静,“关于那笔赔偿,你什么想法?”
萧祁被简简单单的一句问题噎住,没立即接声。他轻描淡写的反问,“欠债还钱,我还能有什么别的想法?”
“你肯定不想要我的帮忙,对吧?”
“我…”萧祁的嗓子口又是一阵堵,阿辰提出找井总帮忙那会儿萧祁就想过,心里自然也有为难,延伸的便是诸多无奈,“不想。”两个字说得毫无底气,萧祁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井总帮忙,可姜谢途开店在即,这钱迫在眉睫…除了井傅伯,还有别的路?
意料之内的回答,井傅伯理所应当的点头,“那我能不能问问你准备怎么解决?”
一语中的,言简意赅。“…”萧祁深呼吸,揉了揉太阳穴在心中盘算是不是应该趁着这个时间跟井傅伯‘低个头’?憋屈难耐自然逃不掉,可总好过连累姜谢途。
说来也巧,萧行远刚刚也与萧祁提到这赔偿金的事情,萧祁断然拒绝,连点考虑都没付诸行动。就想母亲的手术费一样,即便萧祁可以将一切怪为井傅伯的设计与全套,可最终也是愿者上钩的买卖。
井傅伯本事再大…纵有只手遮天之形骸,少了萧祁的‘配合’照样白搭,一个巴掌怎么拍都出不了声响。
时间静止,每一秒对萧祁来说都是左右挣扎的煎熬。
“我…”萧祁张开嘴,看着井傅伯的眼睛一阵心酸。井傅伯是否有改变不打紧,重要的是萧祁没有别的选择,此刻只有‘求助’才能平息是非。开了口,过往的这条路便白走了…“井总,我…”
“把成泰那屋子卖了吧。”井傅伯打断了他。
命悬一线,险象求生。“什么?”萧祁惊讶,全然没想到井傅伯会给他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