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若邻举棋不定间,淮南君临睡觉前又来找他问:“结果怎么样了?狗会长是不是吓了一大跳?春心再也荡漾不起来了?”
方祁连顽皮道:“这会儿应该去买了最厉害的万能胶水,捧着破碎的心泪眼婆娑地重新粘好吧。”
姚若邻沉着脸,卧室里没开照明灯,只床头柜上一团黄澄澄的光亮着,手机屏幕倒映着他雪白的面孔,蓝幽幽的,显得脸色愈发惨白:“他不在线,没跟他说。”心里嘀咕道,我才吓了一大跳呢!
妖仙儿便骂他办事墨迹,直截了当的留一条言,他明天看见了明天回,后天看见了后天回,还需要你眼巴巴地等待立即审判吗?淮南君又连声说是,打着时间差坦白,还省去了许多尴尬和麻烦。
方祁连紧接着催促道:“你快跟他撕破脸。寮里那两个妹子今天抱怨他手底下那点破事抱怨了一晚上,我们正好趁这个机会把人留住,别放回敌人的阵营了。”
流云随月和鸡婆一看就是憋了很久,既想避开当事人,又想透露给外人知道,正好“柳花深巷”里都是陌生不相干的听众,说起那些腌臜事一点都不遮掩,流露出不少厌恶的情绪。
姚若邻看到她们抱怨苏千荨借着副会长云雀的权限,恣意踢走招惹她的女玩家,明白苏千荨犯了普通玩家的忌讳,流云随月和鸡婆肯定生了反心。这时候顺水推舟,她们两个毫无疑问会留在“柳花深巷”不走了。就随口说道:“你想挖墙脚直接跟她们讲,到时候别退寮了,留下吧,副会长让你们一直当——何必等我和狗会长撕破脸才敢说。”
“不是怕你屁颠屁颠的回他那儿去,继续亲亲热热的做他姘头吗?”淮南君给他分析,“你和他当朋友,在他背后下刀子,这叫缺德;你本来就是他的仇敌,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狠狠chā_tā一刀,这叫计谋。所以你现在把黑脸唱了,我们也能跟着摆黑脸。”
姚若邻自嘲地笑了笑:“我玩的是抽卡养式神的阴阳师,不是狼人杀,怎么被你们说的好像遍地无间道,我藏起狼尾巴扮村民一样。”
妖仙儿说:“你不仅是藏起狼尾巴的村民,你还是一朵伪装白莲的罂粟花。你再跟狗会长没完没了的牵扯下去,一准害死他。”
姚若邻不太能理解他的意思,方祁连勉强解释道:“网恋害人的例子不少了,他手底下给异地男朋友戴绿帽的女人不就是。”把脑中想的后半截“你们两个万一戏假情真,双双变成同性恋就完蛋了”藏进了肚里。
他只好不再说话,免得被他们这群损友一人接一句,损到天快亮。
淮南君见姚若邻没有异议,似乎默认他们的话有道理,便私下找了流云随月和休将白发唱黄鸡,借樱吹雪的名义留她们下来。流云随月跟刚认识不久的樱吹雪没有发生过任何冲突和过节,一听他有意招揽自己,待遇给的也好,跟小姐妹商量了一番,索性占着副会长的位置不打算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秦少游(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我怎么觉得浑身发冷呢?
第12章 第十二章
姚若邻下游戏后把淮南君的歪理仔细想了一遍,不得不承认现在确实是及时止损的好时机:秦少游被现实中的琐事牵绊着,知道真相后即使勃然大怒,也不会气很久,他没有那么多精力去计较,亦或者烦心事都堆一块儿,麻木了,就懒得计较了。
他又再次对着秦少游的微信拖拖拉拉的斟酌字句,仿佛在写什么旷世名作,半小时抠不出一个字。可是精神太过于集中,房间里又静得很,他靠在枕头上不免打了个大哈欠,眼皮灌了铅似的沉重,竟不知不觉睡迷糊了。清早手机响闹的时候,惊得他如噩梦初醒,把手里捏着的什么东西条件反射地抛了出去,
没有套保护壳的手机砸到墙壁上,碰掉了一副装饰画,相框玻璃“砰”地碎了一地,手机屏幕也不幸爬上蜘蛛网似的裂痕。闹铃声响过两响,忽然哑了,不再震得地板嗡嗡叫。
姚若邻心脏还在咚咚直跳,几乎要鼓出胸腔,懊恼地捏了捏鼻梁,感觉颈椎也开始酸痛了。丹尼尔正准备喊他起床吃早饭,在门外听见不寻常的响声,一面轻轻叩门一边担忧地问:“你怎么了?姚?”移民久了,他的语言习惯变得有些不中不洋,喜欢只喊中国人的姓氏。
“没事,我不小心把手机摔坏了。”姚若邻隔着门说。单单靠听也能听出他语气里的烦躁,比只睡了两个小时的人起床气还重。
他匆匆在卧室里的卫生间洗漱,换了衣服下楼。早饭依旧是培根、煎蛋、黑咖啡,丹尼尔在他家住了多久,这些食物他就吃了多少天,连火候都不曾改变过。姚若邻囫囵吃完培根,头一次觉得煎出油的荷包蛋腻,叉子随意拨了两下作罢,临出门前嘱咐丹尼尔,等上门清洁的阿姨来了,记得让她仔细打扫一下二楼主卧。
上班途中路过国际广场,他还不忘在边上停靠一会儿,想去买个新手机。但他上班时间早于九点,沿途许多门店并未开门,只有一家半个柜台做维修,半个柜台推销国产手机的小店铺早早的在营业。
姚若邻挑了一部纯黑色看起来不怎么花里胡哨的国产手机,赠品却多得他空不出第三只手拿,一股脑丢车后座了。等到了公司,进了办公室,才从口袋里摸出剪过的卡,准备装进新的手机里,才堪堪发现手头这部安卓的卡槽比苹果的要大。
“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