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纯净水烧滚后,陈秘书取了一把姚若邻私人用的粗陶浅壶,算着他差不多抵达的时间预备冲泡,耳边就听见“笃笃”敲门声。她误以为今天约的客户提前来了,暂时停下手里的活去开门,却看到秦少游一手提着花里胡哨的纸袋,一手提着透明塑料袋站外边,问:“姚总还没来吧?”
陈秘书点点头,因为送早饭那事对他还挺有好感,笑吟吟地说道:“差不多再过几分钟就来了,通常姚总是二十分的时候才到。”
“那你等他来了,把这些东西给他。”秦少游把两个袋子交她手里,见陈秘书一头雾水地接过两手吃食,又提醒道,“你就跟他说,人真的太多了,今天先凑合着吃吧。”
撂下这没头没脑的句话便转身走了。
须臾姚若邻从电梯出来,陈秘书起身跟了上去,同他讲秦少游送了一份早点和一袋子零食,并复述了秦少游的话给他听。
姚若邻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秦少游这般要紧,扫了一眼透明袋子里的豆沙、三鲜和一个小小的奶黄包,旁边还有一杯香气浓郁的热豆浆,再拨开纸袋子看,里头居然是各色散装零食,他跟前这位女秘书的抽屉里就塞满了这一模一样的零嘴。
温温柔柔地笑了笑,睨着茶桌上的粗陶浅壶,朝陈秘书扬了扬下巴:“今天不用泡茶了,你去拟个通知,下午三点全体员工在二楼会议室集合,开个小会。”支走了她,拎着那两个袋子,一边慢条斯理地吃着,一边将零食锁进了办公桌最下层。
豆浆入口有点烫,怪不得专门用一个袋子和包子套一块儿,以便保温。姚若邻对甜食尚可接受,偏就不太爱吃油腻的东西,三两口咽下了奶黄包和豆沙包,慢慢地抿一口豆浆,咬一点沾了肉汤的三鲜包面皮,挑剔地吃完秦少游送的早饭。
他午休的时候同方祁连聊视频,方祁连目不转睛地打量着他,恨不得打电脑屏幕里钻出来瞧瞧细皮嫩肉的姚若邻是不是缺胳膊少腿了:“那两个挨千刀的碰着你没?有没有哪里受伤?吓坏了吧?”他和归亚南从妖仙儿处听说了杀人案的事,忙不迭翻遍所有相关新闻了解始末,亦是心有余悸。
姚若邻倒一脸自在地撕开一包盐焗腰果,总结道:“吓个半死,幸好有惊无险。那时候狗会长也在门外,我及时喊了他一声,歹徒忌惮着外面还有一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就没敢对我下手。”
方祁连这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穷乡僻壤就是不安全,你孤身一人在以前那别墅里住了好几年,小区里一样没几个邻居,可跤都没跌过一回。才搬到高新区住了多久?出这么大一个命案。”顿了顿,又状似严肃的提议道,“要不然我陪你住一段时间?想办法明年调回总部,这破公司咱们不管了。”
“不行,我刚走上正轨呢,哪能说撂挑子就撂挑子的?”姚若邻连连摇头,他没来的时候也挺嫌弃高新区偏僻且荒芜,搬来了却很快就适应了山高皇帝远的状态,满嘴腰果嚼得咔嗤咔嗤响,说,“我妈将近两个月没提要来看我了,估计这地理位置偏僻得她都不想没事走动。冲这点,我宁愿一直住着,等其他小区建起来,换套安全性高的房子便是了。”
自从命案一出,附近没建完的楼盘连夜打出了“全封闭式小区”的卖点大肆营销,安保团队清一色退伍军人,二十四小时不间歇监控,还配备了独立的应急供电系统,休说陌生访客,就是一只外来的苍蝇都飞不进去。
秦少游大学室友是做建筑工程这块的,帮他看了宣传最响的几个楼盘,挑中了一套跃层,就等着开盘预售。
方祁连一听狗会长的真名,脸就皱得跟包子似的:“你跟他的关系似乎越来越亲密了。上回听你提他还说想套麻袋揍一顿,现在就一口一个少游,叫得亲热。你们不会背着家长,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谈恋爱吧?”
“好好说话,少用上面那张嘴放屁。”姚若邻不悦道,蹙成川字的眉头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我又不是小孩子,想谈恋爱还背着家长谈?”
“哦,那你们就是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咯?”
姚若邻凶巴巴地极力否认:“没有!我们就是普通的……同事关系。”
方祁连翻个白眼,忖道你们两个当同事还没游戏里吵架时间长,你还是一老板,跟新员工走那么近,其中要说没鬼我就立马变阳.痿。咳嗽了两声,生硬地转移话题道:“你能别对着我吃零食吗?我为了你的事担心得一夜没睡好,不吃不喝盯新闻盯案件进度,你还有脸馋我。”
“好好好,我不吃了。我晚饭也不吃了,陪着您老一起挨饿,行吗?”姚若邻打趣道,把秦少游送的坚果收回抽屉里。
方祁连却说:“晚饭还是要吃的,我们哥几个订了下午的机票今天过去看看你,慰问一下你这大难不死的幸运儿。你记得早点下班来机场接我,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姚若邻应了一声,结束这段视频。一看钟点,已经过了午休时间,还剩半个多小时就要去开会了。于是喊陈秘书进来,再三确认是否通知到位,尽量不要有缺席人员。
会议的内容并非布置什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