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游回头瞥了一道,暗忖我怕你赖着我还不承认——姚若邻坚定不移地跟他做着普通上下属,他偏偏稀奇古怪的对一个男上司动了真心,硬是把自己栽进去了,那不就完美诠释了“赔了夫人又折兵”这句古语了吗?叫他以后该如何自处?自然要恰当的避一避。
姚若邻怏怏不乐地乘电梯往顶层办公室去,看着银色的金属反光墙面,想起那天在新房子底下跟秦少游撞一块儿了,秦少游分明还热情的邀他一起健身呢,翻脸倒比南方的天气快。
以至于后来工作时,在会议室里跟几个部门主管开小型会议,看到秦少游所在部门的负责人都会恍神,窗外的雨不见停,封闭的玻璃窗都被呼啸的狂风撼动了,也不知道秦少游现在到了鱼头家没?水温够不够热?
挨挨蹭蹭拖了四十几分钟才把会议结束了,姚若邻让廖副总留了一下,准备支使他送自己去临近的酒店住一夜。但一并下到负一层,却发现之前那犄角旮旯里居然停着一辆颇眼熟的车,走近一看,果然是秦少游。
他拔掉耳机,从车窗里探出头,帅气的一勾手指:“上车。”
姚若邻咬着下唇含蓄地笑了笑,让廖副总提前走了,开着车门得意道:“怎么后悔了?还是讨好领导比较重要吧?”
秦少游盯着前方的路,目不斜视:“物业发了短信通知,电源恢复正常了,我想着一个人回来也是回来,就顺路捎你一程呗。”
姚若邻乜斜着他,在车里待久了脑门上全是汗,恐怕等了不止半个小时,心照不宣的系好安全带不再吭声。
未到小区门口,就大老远看见一列警车停那儿,甚至还有穿白大褂的人穿梭其间。秦少游急忙踩了刹车,寻路边的公共停车位暂且停下,姚若邻眯着眼惊奇道:“怎么回事?这么大阵仗?”
秦少游眼尖瞥见了那特话唠的许太太,下车跟她寒暄了几句,套话道:“小区里出什么特案要案了?本市所有警力都集中在这儿了吧?”
那许太太惊魂未定,假发都戴歪了,一直拿手压着,念着阿弥陀佛道:“你还不知道啊?下午我们刚见过的那个小伙子,死掉啦!在家里被人杀了,满地的血哟——吓死人了!”
他闻言一愣,半晌缓不过神来:“被……被人杀掉了?”
“确切说是被小偷杀掉了。下午就出事了,停电没人发现,他工作的健身房看他一直没去上课,打电话催他也不接,他的学生就直接上门找他。谁知道一开门……哦哟那个家里乱七八糟的!遭了贼!他人就被贼捅了好几刀,溅得客厅里到处都是血,天花板上都喷满了!警.察说当场死亡,救护车都开回去了,换了法医过来……”
姚若邻跟着在旁边听,一听家里遭了贼,心脏猛地一沉,搭在秦少游肩膀上的手不禁紧了紧。秦少游感觉到他的异样,便小声问道:“你脸色好难看啊?吓到了吗?”
“不……不是……我想回家看看,秦少游,少游,你陪我进去一趟。”姚若邻是想到了下午家里的诡异气氛,登时浑身发冷,慌得手足无措。
可警方封锁了案发现场,不让他们靠近,姚若邻又跟其中一个警.察坦白说,“李警官,我是这栋楼的住户,就住在死者楼上。我怀疑我家也被凶手进入过,能不能随我去看看?”
警方一听跟案情有关,不再迟疑就将姚若邻和秦少游两人放行了,后头还派了两个小警察跟着。
姚若邻捏着钥匙,开门时手心里全是冷汗,颤颤巍巍的对不准锁孔。秦少游抓着他的手,哄小孩似的拍了拍他后背:“别怕,没事的,没有那么凑巧。”一边说着,一边覆盖着姚若邻白皙冰凉的手背,帮他扭开了锁。
——屋里的情况比他们想象的整齐一些,从玄关处进门到客厅再到卧室只留下了一串带着泥巴的脚印。姚若邻比姓扁的教练富裕,值钱的东西也颇多,小偷偷了些价值不菲的工艺品犹不知足,还摸进了主卧翻他的衣柜。通常男人爱在衣柜里藏私房钱,小偷下意识去掏夹层,轻轻松松翻到姚若邻放在格子状抽屉里的表,将所有名牌钻表洗劫一空,顺手还盗了几个铂金制的领带夹。
丢在床尾的大衣倒没有翻动的痕迹。
姚若邻一想到案发之前,他摸着黑走进这个房间,杀人犯开着他的衣柜抽屉,持刀的双手停在他的表上面,眼睛虎视眈眈盯着他看,考虑要不要下手杀他。他便觉得脊背发凉,整个人瘆得慌,直犯恶心。
捂着胸口干呕了一阵,秦少游揽着姚若邻将他几近崩溃的表情藏在了胸膛间。姚若邻霎时间开始嚎啕大哭,紧紧抱着秦少游发抖,听他不住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儿呢,我一直在你身边,不会有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
扁教练:现在小偷都这么凶的吗?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夜里过了十一点,秦少游带着姚若邻从警局做完笔录出来已是一脸疲惫。这杀人犯挑的作案时间挺刁钻,警方没法查监控,只有秦少游那黑里寻鸦的匆匆一瞥,依稀目击到凶手是一位粗壮的大高个,身高与姚若邻相仿;但房间里的鞋印却大小不一,花纹各异,显示犯罪分子至少有两个人。小一点的鞋印约莫三十九码,处于矮个的男人与高个的女人之间,既可能是夫妻作案,亦可能是兄弟作案,叫警方难下定论,只能封锁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