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跟他好好相处,你把他送给我,我带他回家养着就好了。”白绪烽说得满不在乎。
贺千弦无奈,把前些天的欣慰咽回肚子里,“他是闵叔的儿子,和贺家并没有雇佣关系,再者,他也不是物品,容得我们买来送去的。”
白绪烽不耐烦地问:“一句话,我要秦安那小子,你到底给还是不给?”
贺千弦低头接着画他的画,毫不犹豫,“不行。”
白绪烽扭头要走,看到了站在身侧不远处的秦安。秦安一张脸半青半白,望着他们俩。
白绪烽气急败坏,“你怎么偷听我们说话?!”
秦安不悦地看向他,“我没有偷听你们说话,我只是经过。”他说完转身就走,白绪烽几步上前一把拉住他,大声质问:“你听到了多少?”
秦安用力甩开他的手,冷淡地说:“我什么都没听到。”
白绪烽像是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秦安甩开他的时候,他嫌弃似的连忙放开了。
眼见秦安走远,白绪烽还望着他的背影,贺千弦摇摇头,叹气道:“小烽,你要是真喜欢他,就放下你所谓的身份跟他好好相处。”
白绪烽愤然,咬牙切齿,“不可能!”
白绪烽连续几周没有出现在贺家。贺千弦想他一时负气,并没有太在意。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婚期日渐临近,贺云峥做父亲的最近心情大好,整天笑容满面。
这天贺千弦下楼听到闵叔在楼道间说教打扫的女佣,一问女佣在打扫时,不小心打碎了贺云峥最宝贝的唐青花瓷瓶。
那瓶子连贺千弦都碰不得,女佣却摔碎了。闵叔教训得厉害,女佣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凄惨。
贺千弦见不得人哭,忙走开,转弯看到秦安迎面走来,贺千弦问:“不是暑假了吗?”
上周每天起床都看到秦安帮园丁收拾花园,贺千弦看日期发现已经到了暑假。
“嗯,我去补习了。”秦安说。
“这么用功。”贺千弦笑了一笑。他当初念书时,学校是最好的,成绩却未必,为人处世也低调,在班上总是默默无闻,如果不是闵叔每天用辆宾利接送,他就要埋没在人群中,毫不惹眼。
他的夸赞让秦安沉默下来。贺千弦继续问:“补什么?”
秦安迟疑了一下,“。”
“哦,打算去美国,不错,加油。”贺千弦拍拍他的肩膀走了。
晚上吃完饭,照例和贺云峥在客厅里闲聊。
贺云峥问起他和林岑最近的关系如何,听到贺千弦说感觉不错,心情大好,仿佛已经看到儿媳的一只脚踏进贺家大门一样。
两人又聊了几句,闵叔带着下午说教的女佣走过来。
贺千弦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刚想走开,贺云峥的脸色和煦,对那女佣说:“好了,也不用道歉了,下次一定要注意点。”
在场的人都没想到贺云峥会这么轻易地原谅女佣。要知道当初贺千弦只是把玩了一下,都挨了一顿骂,可见贺云峥多宝贝那个瓷瓶。
贺千弦警惕地打量眼前不停向贺云峥道谢的女佣,年轻虽年轻,但不够漂亮机灵。看来贺云峥是真的心情不错。
贺云峥起身,说:“看来你们最近工作的状态不太乐观,不是嫌我的薪酬少了吧,那闵叔,你安排下,给大家加薪,贺千弦的喜事,你们得好好准备,不能再出差池了。”
贺云峥这一举动,贺家上上下下喜气洋洋的。
这样的氛围下,连着贺千弦都为自己的婚事感到高兴了。
高兴的贺千弦这天从和林岑见面回来,进门看见白绪烽坐在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地毯,整个人笼罩着跟贺家气氛毫不融合的阴沉,贺千弦没走近,白绪烽哑着嗓子开了口,“爸爸妈妈离婚了。”
这无疑让贺千弦惊诧。他几次去白家,白钦和远千羽的感情好得让他羡慕。他来不及说什么,白绪烽继续说:“妈妈要跟贺伯伯和好。”
贺千弦百感交集。难怪贺云峥最近的心情好得不像话。
白绪烽忿忿地踢了一脚茶几,茶几发出哐啷一声响,在这响声中,白绪烽嚷嚷了一句:“我不想爸爸妈妈分开!”
贺千弦记得十岁时,他也曾经对贺云峥发脾气说过这样的话,贺云峥那时怎么做的,他狠狠地自扇了一巴掌,“是爸爸对不起你,没能留住你妈妈。但贺千弦,你要记得,你妈妈是爱你的。”
贺云峥说完这句话,就让闵叔领着贺千弦去吃晚饭,那顿饭,贺千弦吃得特别咸。
“小烽,”贺千弦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是错,他干脆闭口不谈。他叫了白绪烽一声,说:“先上去吧。”
白绪烽这次没有上去,他摇摇头,喃喃自语似的说:“你现在高兴了。”
他的话里带着讽刺,贺千弦愣了一愣,“小烽,你说什么呢。”
白绪烽突然暴怒地吼道:“别骗我了,现在妈妈归你了,你是不是很得意?”
白绪烽的脾气如此,贺千弦不是不知。他温声解释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跟你抢妈妈,你别无理取闹。”
然而这话还是激怒了情绪已经失控的白绪烽,他的眼睛发红,死死地瞪着贺千弦,贺千弦张下嘴想要安慰,白绪烽却先一步一拳揍在他的胸口,这一拳用了所有的力气似的,贺千弦措手不及被打得往后退了几步,胸口一阵发闷。
“可是妈妈现在归你了!”白绪烽大声吼道,跑出了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