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依旧默不作声,目无焦点地看着地面,甚至没有拿目光在我的身上流连。
豺玺却是突然捏起了他的下巴,问道:“想他活着吗?”
狐狸的眼神慢慢恢复了一丝清明,看向我点了点头。
豺玺笑了笑,道:“那你下次就该学着怎样取悦我了,要知道,我不喜欢木偶,一个一声不吭的木偶。”
狐狸的眼帘重又垂下,道:“好,你喜欢怎样我都配合你,你放他离开吧。”
“那可不行,要走也得等到你彻底讨了我欢心才行。”豺玺说着,对一个狼头精命令道:“去把本王的那套针和颜料拿来,本王要给我的小美人刺一朵香艳的花儿在背上,妖艳而有毒,什么好呢?”说着,他低下头去征求起狐狸的意见来,问道:“你是喜欢曼珠沙华还是罂粟花呢?再或者曼陀罗如何?红色的最为配你。”
狐狸伏在床沿上没有搭声,豺玺有些暴虐地扯住了他的头发,问道:“怎么了,哑巴了吗?说啊,你喜欢什么类型!”
狐狸凄凄然地一笑,看向我问道:“你喜欢什么花呢?”
明知躲不过,我苦笑着回答说:“曼珠沙华吧,我在路经三途河的时候见过,很美,很妖异,一如你。”
狐狸笑了笑,对豺玺说道:“那就听他的吧。”
“哼,真是有情调啊。”豺玺冷嘲了一句,然后接过了小妖手里的粗细不一的银针,骑坐在狐狸身上,开始一针针地在他左肩刺了下去。
狐狸咬着牙关,额头上再一次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因为隐忍,双唇都被他咬得渗出了血丝。
“知道吗,我从前瞧着那些曝露后背上有刺青感到格外嫉妒,我一直希望自己也能有一个,哈哈,感情这他妈的并不好玩,真不明白那些娘们怎么能受得了这种罪呢。”狐狸对我说着,双手抓紧了被褥,然后又沉声对豺玺道:“既然都动手了,就给老子刺得漂亮一点,绝艳一些,不要让无尘看了笑话,说和他见过的不一样。”
“狐狸,你爱上我了。”我凄然一笑,说道。
“是,你对我那般煞费苦心,不就是为了让我爱上你吗,你成功了。”狐狸说着,抓紧被褥的力气又增大了几分,他后背上流下来的鲜血触目惊心,仿佛就那么淋在了我的心上一样。
我放声大笑起来,擦了一把嘴角的血渍,道:“那就好,不然我岂不是白忙活了。”
豺玺并没有理会我们之间的言语,而是啧啧了两声,道:“不错,我的手艺果真是越发精湛了呢,瞧瞧,这花朵多么鲜红欲滴啊,像是真的绽放在狐颜身上一样呢。”说着,低头吻上他的后背,将那血淋淋的图案用舌尖一点一点舔了出来。
“还差一朵花瓣就完成了,我的宝贝小狐狸,天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是有多么的娇媚。”豺玺说着,取出另一根银针正准备刺下去,忽听外头的小妖们汇报道:“族长老头过来这边了,大王,您看要不要请他进来。”
豺玺一怔,奇怪地嘀咕了一句,然后道:“那死老头这么些年没管过我了,今日过来不知又有何指教,哼,让他进来吧。”
说罢,离开了狐狸的身子,然后给他胡乱扯了一件衣裳,道:“披上衣裳,本王可不希望自己的宠儿身子被太多的人看到。”
狐狸艰难地披上了衣裳,只是后背上渗出的鲜血立刻又将那布料渗透。
我挪动了一下身子,见来者是一个白胡子老头,一身藏青色的袍子,神态怡然,竟是有那么点仙风道骨的感觉,在他身后还跟上了兮兮,那女孩一见我如今的惨象赶紧上前拥住了我,然后往我嘴里塞了一粒丹药,问道:“哥哥为什么受这么重的伤呢?是豺玺打的吗?”
豺玺眯着眼看了前来的一老一少,然后轻笑了一声,问族长道:“老家伙,你最近不是急着修炼成仙吗,听说你就快要功德圆满了,哼,怎么今日有功夫来我这里串门了呢?”
族长一双眼睛里满是愠怒,回答说:“不成器的东西,族里属你资质最高,奈何你就是不入正道,整日为非作歹呢,瞧瞧你,竟是连狐族都扯上了。”
“老东西,这似乎不是你该关心的范围吧,本王已经称王多少个年头了,与你早就不再往来,若无它事,请回吧,别让本王的大好时光虚度了。”
“哼!今日我来就是要带这个男人离开的!”白胡子老头说着指向了半死不活的我,然后有些鄙夷地看了我一眼,道:“臭小子,听兮兮说你和她交配过了,对吗?哼,鲜花配牛粪,兮兮真是瞎了眼才会委身给你。”
“等等……”我打断了他一厢情愿的嘀咕,刚准备问清了状况却被兮兮掐了一把,然后听她在我耳边说道:“不这么骗族长,他怎么会答应我来救你呢。”
“那也不至于要说什么——”我把那“交配”二字咽在了肚子里,心道如此雅事,硬是被这些畜生有伤风雅的话给毁了。
正感觉窘迫的时候,忽地感到两撇冰冷的目光在我身上凌迟了一圈,我循着目光看去,见狐狸正一脸冷笑,看了兮兮一眼,道:“好手段啊,连这种乳臭未干的小丫头都不放过!”
“不是啊,你得听我解释。”我说着,觉得胸口似乎顺畅了许多,于是问兮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