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寅说:“那也别睡了,老郭不喜欢下面的人犯懒。”
“郭导不会管的……”陆鹤飞抱着王寅,脸在他颈窝里蹭动,“他对我很好。”
“全世界都跟你好。”王寅无可奈何,“就我对你不好是不是?”
“对。”陆鹤飞在王寅脸上亲了一口,“怎么你就这么搞特殊化呢?”
王寅顺口说:“因为你喜欢我。”
陆鹤飞愣了一下,摇头:“没有。”
王寅没当回事儿,勉强跟陆鹤飞在床上又腻歪了一会儿才起来。他的衬衣昨天被陆鹤飞撕碎了,“尸体”还在地上散落着,可怜的不行。罪魁祸首陆鹤飞没有一丁点忏悔,而是跟王寅说:“你要不要穿我的衣服?在衣柜里,你自己翻吧。”
他们两个身高差不多,王寅在柜子里翻了翻,勉强找了件他穿出去不太违和的套在了身上,他穿内裤的时候,陆鹤飞光脚悄悄地走到了他后面,一把抱住了他说:“穿什么衣服,你在屋子里呆着不出去就好了。”
“干嘛?你还想日日宣淫?”王寅笑着拍开了陆鹤飞的手,“小不要脸的。”
陆鹤飞说:“那你就是老不要脸。”
王寅说:“那咱俩还挺般配。”
中午剧组吃饭,陆鹤飞先下去的,王寅去找了郭擎峰。郭擎峰抱怨王寅歹命,一来就下雨,天气预报都不准了。王寅就笑着说,贵人出门伴风雨,差不多得了。
雨一直下到傍晚才停,王寅打算开车回北京,叫郭擎峰拦下了,说:“现在路都没干,天都快黑了,你开车回去我不放心,要不你明儿再走。”
王寅说:“我在你这里住了一天本来就不合适,再待下去,你的投资方怕是要弄你了。出事跟天黑还是天亮哪儿有什么关系,我上次出车祸就是大白天,还不是高速,不着样撞了?”
“我都佩服你。”郭擎峰说,“出车祸自己受伤弟弟成了植物人,竟然还能开车。”
王寅说:“不然呢?不还得活着么。”
他不打算跟郭擎峰再废话,随便敷衍了几句跑去跟陆鹤飞道别。陆鹤飞有殿惊讶,问:“我还以为你要待两天才走呢。”
“我又不是来度假的。”王寅说,“看两眼不得了么。”
“看两眼,再睡一睡。”陆鹤飞说,“是你的作风。”
王寅听出来陆鹤飞这是还记着仇呢,手指在陆鹤飞胸口上一戳:“大老远来就是为了睡一睡你?你怎么不说我是来千里送的?”
陆鹤飞说:“王先生这样自降身价了?”
王寅说:“随便你怎么想。”他把大衣一穿,晃了晃自己手里的钥匙,“走了,你杀青回去了记得朝我要衣服。”
“好,说定了。”
借东西是个特别暧昧有趣的事情,有借就有还,这就是一次完整的社交,关系很容易就进行下去。王寅没明着说叫陆鹤飞回去找他,这样太生硬,就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还衣服,陆鹤飞要是真的聪明,就应该能懂他什么意思。
王寅这个人行事作风非常外放,但是于感情上却小心谨慎。一些细微之处他是不习惯把话说明白的,他总觉得,如果对方都揣测不到他的意思的话,那么再多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他一个人从北京来,现在又一个人开回去。独自开长途是很辛苦也很寂寞的,为此他抽了整整一包烟。到家之后自己的衣服上都是他的烟味儿,王寅把衣服丢到了床上,澡都没洗便睡觉了。
陆鹤飞结束了这边的拍摄之后去了次香港,又被郭擎峰一顿折磨之后才正式杀青。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电影杀青,跟同事们合影的时候,他手里捧了一把五颜六色的花。他撇了一眼,觉得王寅始终还是没有把他放心上的,之前怕还真的是心血来潮。他心里觉得,王寅这种人他不能奢望太多,活在当下及时行乐,想的太多,能得到的实在是太少了。
陆鹤飞决定给自己一些喘息的余地。
可是在他晚上回酒店的时候,卫诗说公司寄礼物过来了。她拿给陆鹤飞看,是一大捧白玫瑰。王寅没有留自己的名字,但是公司送的不就是他送的么?陆鹤飞看明白了,捧着花回了自己的房间里,发了张照片给王寅,告诉他收到了。
不久,王寅回复,收到就好。
陆鹤飞安排的第二天就回北京,回去还有诸多活动和采访,马不停蹄的。原来总是王寅想见他时去见一见,现在也要看陆鹤飞的行程安排。
吃这碗饭,表面光鲜亮丽,背地里也是诸多心酸更与何人说。
陆鹤飞拍完封面已经很晚了,他想了想,给王寅打了个电话,确认他在家,就直接过去了。王寅给他开门的时候还在打电话,向他使了个眼色,陆鹤飞自己摸腰换了鞋就进来了。王寅这通电话打了很久,也没避讳陆鹤飞,陆鹤飞听了一阵也没明白。
王寅终于挂了电话,问陆鹤飞:“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今天才想起我来?”
“你原来也不见得理我呀。”陆鹤飞说,“我来拿衣服的。”
“得,我给你找去。”王寅去卧室里拎出来个袋子给了陆鹤飞,陆鹤飞低头翻看,那衣服带着一股子烟味儿。
“你都不给我洗啊?”
“自己洗去。”
陆鹤飞把袋子扔在一边儿,随口问:“你刚刚跟谁打电话啊这么久?”
王寅说:“老情人,你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