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霖笑嘻嘻地递过去一个打开的本子:“我们是颜小姐的影迷,能不能麻烦签个名?”
颜雨久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本子和笔,三两下签好,还给他:“好了。我还有点事要先走,谢谢你们的喜爱,再见。”
卫霖取走本子,却没有避让,继续说道:“颜小姐这是要去哪儿?”
颜雨久把她娇滴滴的声线一压,听起来就没有那么悦耳了:“名我已经签了,你们要是再堵我的路,我就要怀疑你们的真实意图,马上叫酒店保安了!”
卫霖轻笑一声:“我只是觉得这条小路坑坑洼洼不好走,怕你崴了脚,而且路的尽头有个移树留下的大坑,你要是不小心摔进去,可不好爬出来。要不,换条大路走?”
颜雨久冷声说:“我爱走哪条走哪条,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多管闲事!让开,不然我报警了!”说着她从包里摸出手机。
“不用这么紧张,我们这就让开。”卫霖临走前朝她挥了挥本子,“后会有期。”
颜雨久悻悻然加快了步伐,进入束争阳住的别墅,也不知和门内的保镖说了什么,四五名孔武有力的大汉就朝他们的方向冲过来。
卫霖当即拉了一下白源:“想不想上明天的娱乐头条?‘新人女演员及其经纪人与束争阳保镖发生冲突,疑似耍手段吸引注意’。”
“不想。”
“那就跑吧!”
保镖们撵了百来米,见两人身影消失在树丛间怎么也找不着了,只得作罢。
回到别墅客房,卫霖给自己和白源分别倒了杯纯净水。他一口气灌完整杯,吐了口气:“媛媛,你怎么看?”
白源:“如你所料,颜雨久装成不认识我们,包括你的劝告,她也假装听不懂。”
卫霖:“不是‘我们’,是我。你看你现在这么婀娜多姿,她八成是真没认出来。”
被调侃的人白了他一眼。
“束争阳虽身为武林盟主,却徒有皮囊、人品低劣,四处沾花惹cao,实非良配。”卫霖沉下脸色,端起了魔教反派的y-in鸷口吻:“既然颜坛主执迷不悟、一意孤行,拒绝回圣教总坛,就休怪老夫不择手段了,哼哼哼!”
白源险些笑出声,翘起嘴角看他:“我倒想看看护法长老的手段。”
“等着瞧。”卫霖放下空玻璃杯,转身要上楼。
“慢着。”白源叫住他,凑近一步,伸出拇指轻轻抹去他唇角残余的水渍,“长老,你还没擦嘴。”
指腹擦过唇瓣,带着亲昵而暧昧的热意。卫霖僵直了那么两秒,觉得这一点热意化作热流直上,把大脑冲成了一碗黏糊糊的蛋花汤。他不由得抿了一下嘴角,又伸出舌尖舔了舔,似乎想尝尝这股热度的味道。
白源凝视他的目光越发深幽,低声道:“霖霖,你怎么想?”
“——哈?”卫霖晕乎乎地问,“想什么?”
“……没什么。”白源顺势往下,掸了掸他衣领上不存在的灰尘,而后放下手,“不急,慢慢想。”
唇角热度散去,一缕空荡荡的不满足爬上卫霖心头,他将原因归结为“女神之抚触·虚拟·全他妈是镜花水月”,不禁深深叹了口气,耷拉着耳朵走上楼梯。
白源望着他的背影,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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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争阳喝完一碗银耳燕窝粥,让不停滚蛋的助理退开,揽镜自照:肿差不多消了,淤青也开始淡去。
他小心地触摸投保了一个亿的俊脸,很有些心疼。
颜雨久就在这时敲门进来,黄莺投林似的奔向他身边:“听说有个替身下手没分寸,把你脸伤到啦?没事吧,快给我瞧瞧!”
她把脸和高耸的胸口一并贴过去,仔细端详:“还好,有点红肿,明天应该就会消了。”
束争阳忽然觉得她身上的香水味有点腻人,借由扶她肩膀的动作,不露声色地向后挪了挪。
——他原本挺喜欢颜雨久的,觉得她有种独特的风情,与他之前相处的女人们比起来更娇嫩可口,又对他爱得死去活来。颜雨久不喜欢其他女人向他献媚,于是他就减少了与她们的“深入接触”,打算和对方好好谈场恋爱。
没想到又来了个白媛媛。比颜雨久更有魅力,一个冷傲的眼神就能让他血脉贲张,从r_ou_体到心神都被征服欲填满。
相比起来,睡了半年的颜雨久好似汤盅底部炖柴了的排骨,固然可以下咽,可与新出锅的红烧r_ou_比,就有些索然无味了。
“你看我们好不容易又在一个剧组了,单独相处的时间还是那么少。”颜雨久前倾身子,伏在了他的腿上,情意绵绵地说,“我一个刚冒头的女孩子都不怕闹绯闻,你怕什么,再说你的粉丝们都那么死忠,才不会因为你承认了恋情就脱粉。”
束争阳有点敷衍地摸了摸她的后背:“高调秀恩爱对你我都没有好处,我们这样不是挺好的。等这部戏拍完,我带你出国去玩几天,怎么样?”
“可是这样像偷情,我特别没安全感……你不是说一起往结婚的方向努力吗?”
“你的意思是,我让你觉得不安全?”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什么都好,无可挑剔。”
颜雨久擅长以柔克刚,可遇到束争阳这种本身就柔而又捉摸不定的,撒娇有时就不太管用了,尤其是对方语气中透出不耐烦与不快时,她就有种心惊r_ou_跳的感觉,仿佛随时会失去这个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