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生气?爸爸那天真不是故意的。我那天带你出去,只是想让你轻松一天,没想到落得这么个结果。”
空地边上的保镖在大力挥手,一辆小型压路机缓缓开来,只听噼里啪啦一阵轰然的破裂声,那堆dvd碟片被一遍遍压过去,完完全全破裂开来……
满地尘土喧嚣而上,那震耳欲聋的噼啪响声让人根本听不清手机里的声音。
朗白紧紧皱着眉,几个手下站在他身前,把他牢牢的护在了身后。
“……你太心急了,阿白。”袁城似乎在叹息,声音非常的低沉,“……我在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每天所做的只是忍耐和等待而已。为了这个位置我整整等待了三十年,而你呢?你已经等不及了吗?”
朗白望着眼前弥漫的尘土,脸色y-in晴不定。半晌他才冷笑起来:“父亲,你等待了三十年,但是你名正言顺,每一天在你面前出现的都是希望!然而现在,每一天出现在我面前的,都是绝望!”
说完,他也不等袁城开口,直接就挂了电话。
压路机已经把那堆dvd压成了无数碎片,朗白再也不看一眼,直接转身上了楼。
等袁城从墨西哥回来,已经大半个月过去了。在香港的事情已经刻不容缓,袁城甚至没时间在纽约停留,直接就要转道飞回东南亚。
不过他在经过纽约的时候派人把朗白找了来,问他:“你今年真的不回香港过寒假?”
朗白压根连一个字都没回答他。
“那就没办法了。”袁城叹了口气,“阿白,爸爸已经两年没跟你在一起过圣诞节了。今年你十八岁成年生日,不管是作为你的父亲也好还是别的什么也好,我都得陪着你一起过去才行。”
朗白根本来不及反抗,袁城转过身,直接挥手下令:“把白少绑回去!”
于是浩浩荡荡一行人,把他们身娇r_ou_贵的小少爷直接绑了往袁城的私人座机上一扔,然后就这么开上飞机回香港去了!
朗白当然竭尽所能的挣扎了,但是挣扎又能怎么样呢?他再精于算计、擅于强辩,也没法用牙齿去咬精钢手铐吧。何况他是被扔在袁城的私人座机里,袁城根本不让别人来照顾他,每天一日三餐都是亲手伺候,晚上睡一张床,朗白根本连眼睛都不敢合一下。
袁城心里知道得一清二楚,却故意装糊涂。晚上他只要稍微翻个身,哪怕动一动手指,都能让朗白僵硬半天,连呼吸都不敢发出声音来。有一次他故意把手搭在朗白肩膀上,这孩子连挣扎都不敢,整个人都蜷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袁城心里暗笑,慢条斯理的吃了两口嫩豆腐,才装作起身去洗手间的样子,在门外呆了半小时才回来。果然他一走朗白就放松了警惕,等他回来的时候,这孩子已经完全睡熟了——袁城估计这会儿自己要是打算做什么,这孩子根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到下飞机的时候,袁城精神奕奕的,朗白倒是疲惫不堪,眼底布满血丝,活像是一个星期没睡觉一样。
实际上,朗白自从去美国之后就没回过香港,香港本家的人已经两年没见过他了。他本来就不大涉足上流社会的交际圈,这两年一过,人们几乎已经把他忘光了。
袁城下飞机以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处理袁家那堆永远也处理不完的公务,也不是出席无数个接风洗尘的宴会,而是调集了一大批人——干什么呢?为他即将十八岁的小儿子举行生日典礼。
袁城极其看重这次生日典礼,要求越隆重越好,越盛大越好,至于花费么……花钱越多越好!
有些事情要是想得到效果,就必须用钱去砸。在一些方面有所欠缺,就必须用另外的东西去弥补。对于朗白来说,他所欠缺的是出身,是名分;这些东西他已经欠缺了十八年,只能用金钱去弥补这个缺憾了。
比方说生日宴会吧,袁骓的生日典礼根本不需要发请柬,自然有大批名流自动自发的赶来奉承。但是朗白呢,袁家的私生子就算再受宠,那也只是私生子而已,身份上是让人非常看不起的。一些自持身份的清高名流根本就不屑于出面参加,还有些更加恶毒的,会把自己家的偏房子女派出来祝寿。
反正你是私生的么,我们家没有私生子,那就把偏房庶子派出来应对你吧!说起来就算是庶子庶女,也比私生子要高贵些呢。
想想看吧,在生日宴会上放眼望去,根本没什么上得了台面的宾客前来赏光,满眼都是乌七八糟不知道什么身份的客人,这该有多难堪啊。要是有哪个尖酸刻薄的小报纸再一报道,什么豪门恩怨啊,什么嫡庶之分啊……这张脸还要不要?直接吐血算了!
朗白深知这一点,也绝对不想自取其辱,所以前边几个生日他坚拒了袁城帮他办的生日典礼,只自己一个人孤独的过去了。
今年十八岁,是个重要的大生日,万一丢脸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如果换做朗白自己,他一定选择在美国跟骷髅会成员一起度过——管你他妈的香港本家!朗白对这地方简直腻歪透了!
不过袁城显然是不允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