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往日,我不是岛主对手,可如今岛主内伤未愈,恐怕……”
沈醉不屑:“我都不怕,你怕个什么!”
祁薄阳却是在宣识色说出那一句“内伤未愈”之时,心中大震。之前沈醉救他之时,看来全无异样,便连重兆也说他根本未受伤,怎如今宣识色会说他内伤未愈?
宣识色与重兆相比,自然是前者的眼力更胜一筹。
沈醉自说了那话,又道:“我十年来观沧海有感,创了一套掌法,从未与人用过。此次恰见寺主,与我试手如何?”
他说完这话,也不等对方回答,手掌翻起,宽袖划空如水流,似缓实快地向前击去。
本是极简单的一招,袖手推移之间,无声处见恐怖,如有日月凌空,其下沧海浩大,浪起潮涌,无可比拟。
自然伟力,世间之人谁能相阻?他这一套掌法,本因观沧海而起,动作之间,见者无不如见沧海,心弱惶惶。
宣识色脸上的异色不过一瞬,复又不见,脸上神色慈悲,仿佛见阿鼻而不忍心痛,悲色愈甚,掌上金光愈烈。
所谓大悲掌,心中有大慈悲之人用来,摧枯拉朽,威力更甚。
沈醉一掌方完,一掌又起,其势如水不绝,绵绵不断之中,一层层力道叠加,增至一个恐怖的程度。
宣识色尚是首次逢着这种另辟蹊径的掌法,初时威力不甚大,却是逐步累加,直至无可抵挡。
若之前曾遇到过这种掌法,他必能有所对策,此时却是一筹莫展。
沈醉瞥见他面上难掩惊诧,轻声道:“用大悲掌之人心无杂念,方能发挥出至大威力。可你如今的心境,却是破了。”
宣识色面色乍白,便在此时,对方那一只看着普通的手掌已经印在他的胸口。这一掌威力之盛,竟连他练至第九层的不灭体都无用。
沈醉收掌而立:“不久前醒挽真打我一掌,我养了许多功夫才好了大半。如今你受我一掌,却不知何时才能好全。”
“咳……”宣识色唇角泌出一丝血迹,眉头紧皱。
沈醉功力比醒挽真高,而他的功力却不及沈醉,两两对起,他此时的伤比之沈醉那时还重上许多。
“我对你们大悲寺的人实在喜欢不起来,想吐血便吐,何必苦撑。到时内伤加重,可就糟了。”
沈醉话语刻薄,宣识色仿佛被他话语所激,当真吐了一口血,其内还夹了内脏碎块。
即使如此,他依旧身躯笔直,除了方才的皱眉之外,再无其它异色,,闭目略作调息之后,开口道:“这一场是我输了。”
沈醉极高兴地拍手赞道:“这时候倒是比醒挽真爽快许多。”
对他的赞赏视而不见,宣识色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