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走就是大半柱香的时辰,由于天气炎热,日光高照,北堂戎渡在男子的怀里,被刺目的光线晒得头昏,迷迷糊糊地就有些昏昏欲睡了,北堂尊越见那小小的孩子安静地趴在自己怀里,不觉便用右手的袖子给他遮住了阳光,又走了一时,就来到了一处湖前,湖水澄澈,遍开莲花,一处颇大的长亭正设在湖心正中,一弯长长的白石小道从岸边一直通到亭内,北堂尊越沿路而行,进了凉亭,亭内的桌上,还摆着他方才没有喝完的残酒,北堂尊越在紫竹凉榻上半躺下来,看着胸前伏着的粉团儿,那刚刚唤他‘爹’的孩子就趴在他的胸口,小小软软的身子没有任何自保的力量,明明完全依靠着他的庇护,却总是在眼中有着安然自许的神气,不怕他,却也并不如何喜欢他……
这就是父子么,确实是颇为奇异的一种感觉……
北堂尊越躺在凉榻上,双手交叉着垫在脑后,半阖着眼睛,亭中四面垂挂的轻纱被风吹着,送来一股夹杂着水气的莲香。不知过了多久,北堂尊越忽然觉得胸口处似是有些s-hi漉漉的,定睛一看,却是北堂戎渡趴在他胸前打盹儿打得正香,一道亮晶晶的银线从半嘟着的嘴角边蜿蜒而下,濡s-hi了薄薄的衣料,依稀还带着一股n_ai味儿……北堂尊越似乎带了懊恼地一巴掌拍到那白嫩嫩的屁股上,低喝道:“……臭小子。”北堂戎渡被他拍醒,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由于睡得正香,却被人毫不留情地打醒,心中不免气恼,一时间就起了恶作剧的心思,小肚子鼓了鼓,顿时一泡热乎乎的尿液,便立马新鲜出炉。
苍蓝戗银竹纹的长袍登时成了尿布,身上被尿得s-hi淋淋的,北堂尊越大怒,猛然坐起身来,刚要将罪魁祸首抓起来按在腿上,狠打一顿屁股,却见北堂戎渡仰着脑袋,一双透蓝的清澈眼睛笔直地看着他,红软的小嘴微微张着,露出里面刚刚长出一点的n_ai牙,神色间满是无辜……北堂尊越到底还是没有动手,冷哼一声,起身将被尿s-hi的外衣脱去:“你好大的胆子。”
北堂戎渡坐在凉榻上,专心致志地用手去抠榻上嵌着的玉片,满脸专注,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湖中荷香阵阵,风吹帘动,清爽而惬意。
第5章 辟星
父子两人经此一事,自然就已不能继续在凉亭中停留,北堂尊越脱去了被尿s-hi的华贵上衣,随手丢在地上,露出赤着的上身,然后将正坐在竹榻间专心抠上面玉片的北堂戎渡抱起,出了凉亭,回去沐浴更衣。
此时天气炎热,晒得北堂戎渡也没有多少j-i,ng神,不再好奇地四处张望,趴在北堂尊越胸前,把脸埋进对方肩窝里,安静歇着,直到约莫有一顿饭工夫之后,耳边忽然听见有明显的水声,已经半打着盹儿的北堂戎渡才慢慢抬起头,打量着周围。
目光所到之处,与方才看过的景致颇不相同,亦全然不似。一片极开阔的圆池水面上泛着点点碎金,从水中突出一处喷泉,以汉白玉打造,喷泉上环着雕琢的盘龙图案,十二条龙张牙舞爪,首尾毕现,围着喷泉环成一圈,霸道中且又隐隐带着狰狞之感,从龙口中吐出十二道水柱,飞ji-an起连绵不绝的水花,在日光下一照,正显出一片斑斓之色,周围也不曾植上什么花卉,只有爬满苔痕的苍劲老树,其中几株古榕稳稳栽在土里,树干足足有两人合抱粗细,枝繁叶盛,冠如华盖,明显不知有多少年头了,其余朱红大门,兽头浮雕,镇门石狮等物,更是不必细说,正面现着一座玉石牌坊,上面‘辟星间’三个鎏金大字,赫然在目,八名劲装侍卫在进处两边一字儿排开,如同石塑一般,目不斜视,腰间皆佩着鲨鱼皮鞣制成鞘的长刀。北堂尊越进到里面,顿时就有一群锦衫水袖的侍女迎了上来,见他怀里抱着个数月大的婴儿,虽不曾见过,却也猜出这大概就是北堂迦为堡中添的那位小公子了。北堂尊越将怀里的孩子随手交给一个侍女,道:“把他喂饱了。”自己则径直去了后面沐浴更衣。
北堂戎渡趴在侍女怀里,打量了一下周围,就见四周左右都垂着淡水墨绫子的长长帘幕,墙上或是挂着矗松湍瀑的巨幅图画,或是有古剑作为装饰,一应的摆设和方才外面的景致,都表明了这‘辟星间’并不是北堂尊越的住处。
一群侍女照顾着北堂戎渡,不敢怠慢,将他抱到一张妃梓木嵌雕玳瑁的长榻上,取来添加了蜂蜜的藕花羹来喂。这张榻设在上方六层的汉白玉台阶上,周围铺着整块的虎皮地毯,旁边亦有小几托桌等物,北堂戎渡见侍女拿勺子盛了羹来喂他,便张嘴乖巧地吃了,一众女子见他安静听话,丝毫也不闹人,且又长得真真如同雪雕玉塑一般,漂亮可爱至极,这样的孩子,谁能不爱?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