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小春在街口转角这个豆腐摊坐下,笑颜如花的豆腐西施立刻招呼了过来,端来两碗热呼呼的豆腐脑。
「黑衣老兄,一起用吧!」小春朝身后立得像跟柱子似动也不懂的勒新如此说。
「属下不敢造次。」 勒新说。
「唉,造什么次,不过就是吃碗豆腐脑。」既然勒新不愿,小春也就没勉强。他径自享用着冷天里热乎乎的热品,浑身都暖了起来。
正当小春满心欢喜地用食时,咯哒咯哒地,有辆马车在对街停了下来,跟着没片刻便是一阵嘈杂,还有女子哭泣之声传来。
小春可好奇了,给了碎银后他立刻就往对街众人围观处冲去。
「大婶啊,能不能请问发生了什么事?」小春好声好气地问着身旁挽着菜篮,看似方由市场回来的中年妇女。
那大婶掩着嘴,如同在说人是非般,也不敢太大声嚷嚷,「不就是王家那个八公子啰,见穆家女儿生得好,趁她爹重病,说什么让她卖身医父,留下十两银子就要把人家姑娘给带走,真是造孽哦!」
「造孽、造孽、的确造孽!」小春叹了口气,也忍不住苛责两声。
「闪开、闪开!看戏的统统闪开!」王府的家丁横行霸道,推开前头人墙,让他家主子扯着人家女儿从简陋房舍里出来。
但是走到马车前时,却发现有个不识相的人挡在他们前头。
「你是谁,敢挡大爷的路!」满脸横r_ou_的王家公子盯着戴上人皮面具,长得如同路人一二三的小春瞧。
「我说这位……咳……王八公子……」小春笑了笑,「强抢民女可是不对的,人家姑娘一点都不想跟你,你这么做未免招人非议了些。」
「付了银子的,就是我的。」王家公子道。
小春往王八公子后头看去,瞧见个约莫十四五岁的稚龄少女,长得虽不算国色天香,但倒也算清丽秀美小家碧玉。
只见那姑娘一张圆圆的脸蛋沾着泪痕,身子不住瑟缩抖着,抖得小春心里又连喊几声「造孽」。姑娘家还这么小,这王八羔子未免也太急色了些。
「公子救命!」那姑娘扑通跪了下去,泪水如断了线的珠,不停落下香腮,「我得留下来照顾爹爹,请公子莫让王公子将我带走,否则就算有了银子,没人照料之下我爹也将凶多吉少。」
小春望了那小姑娘一眼,道:「敢问姑娘,令尊是患了什么病?」
「我爹本是染上风寒,后来因为没银子请大夫,竟就病得越来越重,如今高烧不退,还不停咳嗽,气若游丝,几乎已经快不行了。」小姑娘哭得惨兮兮。
「小姑娘你放心,我就是大夫,你带我进去给你爹看看,我医术很高的,你爹让我看了以后三贴药内绝对会好,不必担心。」小春笑眯眯的往那姑娘走了过去。
王家公子大怒,「混帐,这丫头我已经买下了,你最好罩子放亮点,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王公子拔了护卫腰间的刀,就要朝小春砍来。小春近日受了重伤,虽有好转,但身体仍然稍嫌笨重,眼看就要躲不过,后头一直静立的勒新突然出了剑。
刀光一闪,小春连忙打出颗碎银子将勒新的剑刃弹开,免得勒新将王八公子的手给整个削下,于是勒新的剑只划过王八公子的手,割下一块血淋淋的r_ou_。
王八公子杀猪似的哀号,倒在地上不停滚动。四周看戏的人有的叫好、有的拍手,说是恶人终有恶报,这回被教训了,只是大快人心。
小春则是皱眉,他不喜欢见到血。按着因方才逞强动气而扯动的伤口,连连吸了几口气。娘的,疼啊!
「别在我面前杀人。」小春说:「砍手也一样。」
「属下的职责是保护八爷,其余一概不管。」
「唉。」小春知道这人和他没关系,自然也不会听他的,于是便跟着那小姑娘入了她家,替她老父看病去。
床榻上躺着个五十来岁的老人,说老人是因为那张脸和馒头白发,是贫苦人家日夜c,ao劳早衰所致,否则照这个小姑娘的年纪推算,她爹最多不过四十来岁罢。
把了脉,那脉浮而弱、血气不通,是风邪入体之象。
「这简单,」小春胸有成竹地说:「我开张药方,小姑娘你照着药方去抓药,你爹不会死的,有我赵小春在此,阎王要收人也得看我三分薄面。」
小春说话挺是大气,开好两张不同的药单之后又拿了张一百两的银票给那姑娘,跟着悄声说:「你爹喝了第一副药之后,不消片刻便会醒来,等他醒了你和他立刻离开这里,我瞧那王八羔子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们。找个地方安定下来,跟着用第二副药好好调养你爹的身体,这些银子拿去做些小生意,若是找着好人家,就赶紧嫁了,以后也不怕别人在欺负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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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公!」小姑娘跪了下来。
「唉,别跪我啊!」小春有些为难地扶起她。
结果这天,小春嘱咐完后即走,但逛完大街又忍不住回到穆家来看了看,见那姑娘忙里忙外又药煎药又要收拾行装,便到厨房帮忙熬药去。
这举动惹得那姑娘又是一阵泪连连,直说从没人对他们父女那么好过。
那小姑娘拭了拭眼泪,问:「敢问恩公高姓大名。」
「敝姓赵,妹妹你叫我小春行了。」小春咧嘴一笑,笑得洒脱。
「小春恩公。」小姑娘又是一阵泪如雨下。
那晚,小春不知道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