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醒了。”慕容离仍旧抓着他的手掌抚摸着,从指尖慢慢到手背,又在手背上慢慢摩挲,脸上似笑非笑,“不必担心,等到了大燕,便会取出你身上的金针。”
原来是金针封x,ue。他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原本是想挑了你的手筋脚筋,但我还是下不了手。若是用绳子铁链,又担心你挣扎之下弄伤自己。所以只用三十六枚金针,刺入要x,ue之中,不会损了你的身子。钧天,我对你这么好,你不会还念着那个傻子罢?”
“你一次次地提,教我如何能忘?”他半闭着眼睛,慢条斯理地道。似乎许久没有喝水,他的嗓子都在冒烟,声音也已嘶哑。
第180章 番外
慕容离不喜不怒,看了他半晌,忽然哈哈一笑,道:“原是我不对,萧兄恕罪。”他从茶几上端了一杯茶,坐到床沿,浅啜一口,顿了一顿,转过头对萧钧天一笑,慢条斯理地道,“萧兄口渴么?”
萧钧天良久不言。
感到冰冷的目光直视,慕容离浑不着意:“萧兄为何不愿说话?难道是存着必死之心么?我却不知阁下竟是个懦夫,传出去,只怕令南朝上下蒙羞罢。萧兄若想谋事,便应好好活下去,说不定会有机会杀我。”
他目光不似作伪,却是极为诚恳,令萧钧天颇为吃惊。若是活下去,未必没有机会……然而,若是没有机会,又会如何?
推测慕容离的用意,终是无法明白,他为何甘冒奇险,只为激他生志,除非他果真是动了真心。
萧钧天默然不语,却见慕容离慢慢抿了一口茶水,慢慢凑了过来,潋滟的唇上,闪着晶莹的水光。他慢慢凑近了,便要向他唇上吻去。
这般情景,委实惊心动魄。萧钧天竟是失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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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弦忽然“铮”地一声,从中断开。
龙靖羽怔怔看着,有些心绪不定。伺立在旁的一个僮儿说道:“大人,弦断恐非吉兆……”
“只是手一时重了些,不碍事。”龙靖羽推开瑶琴,想着前几日晚上夜入皇陵,打开棺椁,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指尖便有些微微的颤抖。这些年他已很能控制自己,但不想一时露了痕迹,于是将手慢慢拢入袖中,说道:“你去倒壶茶来。”
不论盗皇陵乃是重罪,但是他的用意,已是其心可诛。随他一同进入陵墓的赵莼不会明白,他是想将尸首起出,以药物保存,使尸首不朽,容颜永驻。
是犯了痴病罢。龙靖羽冷冷一笑,眼角却有些s-hi润。本来以为来日方长,谁知却是去日苦多,只怕再也没有机会……但既然棺木中无人,或可还有生的希望,只是这希望极为渺茫,只怕是慕容离也存了自己一般的心思,先他一步盗了遗体。
多日前知道皇帝崩了圣驾,他便觉万念俱灰,几乎想随之而去,若非当日在他面前发了重誓,日后辅佐萧棠为帝。然而新帝一登基,便打压朝中旧臣,他也只得称病闭门谢客,只怕几年之内都不能受到重用了。
那僮儿已伺候他多年,知道他喜好,泡了茶后斟了一杯。他心神不定,端过来便喝。那僮儿本想提醒,却见他慢慢浑然不觉,喝了下去,不由暗暗钦佩他内功深厚。
龙靖羽喝了茶,神情仍旧有些飘忽:“离天关还有多远?”
“回大人,大概还有三日的行程。出了天关就是北燕地境了。”那僮儿小心翼翼地道,“大人眼疾多年,还未痊愈,如今一路易容改装,急行向北,不知所为何事?”
龙靖羽并未回答,喃喃自语道:“还有三日……怎会查探不到消息?”翘首北望,却见北边乌云暗沉,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职方司虽然不在他管辖之内,但主事却是他至交莫逆,要查京中往关外一路上有何可疑之人,也并非毫无可能,只是不能引起当今圣上的疑心,那人的容貌自是不能绘出,于是只能沿路询问,谁知却是毫无消息。
不管如何,慕容离总是要回宫的罢。
他并不喜欢做没有把握的事,但如今却急欲一入北燕皇宫中一探虚实。
“大人,我们会不会找错了方向?或许并不是从天关经过呢?那人既然是北燕皇族,天关乃是险地,只怕他会绕道而行。”
“以慕容氏的为人,只会兵行险着,定会往天关而行。如果不从这条路,除非……”龙靖羽眉心微微一蹙,转过身,看向自己的僮儿,“除非他知道我的行踪,故意绕了远路。”
那僮儿怔了怔,垂下头不敢与他对视,慢声说道:“大人言之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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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处腾龙岛西南方的一座小渔村上,一个年约十八九岁的少年负着行囊,正在路上缓缓走着,在一间草屋前停下,附近并没有行人,他在门上敲了四下,三快一慢。
出来开门的是一个老妇,默默接过他递过来的包袱,那包袱沉甸甸的,显然便是一包银子。那老妇侧身让他进去,慢慢关上房门,说道:“九公子有心了,每年都来这里一次。”
那少年微笑道:“这也没什么,只是赵夫人辛苦。”他脚步徐徐,神色间沉稳静默,凝如山岳,显然便是殷九。然而顾盼之间,更令人心折。
他穿过内堂,来到后面的一个院子,院子里只有一间房。房里十分y-in暗,只在角落点着一支蜡烛。
床上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