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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一直开上告诉,朝南边驶去,开了三四个小时后,霍斯予把车停路边加油站,叫醒周子璋下来活动活动,在边上的农家饭馆随便用了点饭。周子璋j-i,ng神有点不振,扒着饭出神,霍斯予笑了笑,把盘子里的j-i胸脯r_ou_夹到他碗里说:“将就着点,这饭是粗糙了些,晚上咱们到了地方吃好的去。海鲜你爱步?”
周子璋摇摇头,闷声说:“我不挑食,就是有点难受。”
“哪难受?”
“浑身没力气。”
霍斯予有点吃惊,忙放下筷子拿手去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烧,但看他脸色各方面都不是很好,心里不由不安起来,问:“还觉着哪不对劲?”
“腿,”周子璋抬起眼,看着天,说:“可能又要下雨了。”
他的话不幸言中,吃过饭略微休息后上路,不久天空即开始下起连绵细雨。高速公路如一条长长蜿蜒的巨蟒一般穿梭在两旁山岭之间,突兀的山石仿佛故意吓唬人一样,面目狰狞而险峻。现在非年非节,公路上的车也不多,霍斯予看周子璋脸色不好,心里不禁担忧起来。其实去年这个时候周子璋也有这种症状,发低烧,骨头疼痛,但他以为经过这一年的调养,周子璋身子应该好了不少,哪知道考完试人一松懈下来,身体的毛病还是找上了门。
要是在g市,这时候霍斯予早该把人送医院去,但这时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也不好处理,他想了想,把车停在路边,把身上的外套脱下裹在周子璋身上,手一摸他额头,果然有些发热,霍斯予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什么时候不好挑,偏偏挑这时候出门。
“没事,我这是老毛病了,歇歇就好。”周子璋微微睁开眼,看他满脸忧色,不禁开口安慰他说:“好好开车。”
“真不该这时候出远门。”霍斯予猛锤了椅背一下,当机立刻发动了车,说:“你休息着,咱们晚上就到地方,直接奔医院去。”
“嗯。”周子璋闭着眼含糊地应了一句,弱声说:“开车慢点,别着急。”
霍斯予伸手握住他的手,捏了捏,又缩回去,提高车速,冲着目的地直奔着去。
这一下足足又开了四个小时,才出了省,到了临近的f省一个中级城市。霍斯予凭着j-i,ng力过人,这时候也顾不上长途开车的劳累,问了路后将车子直接开到当地一家大型医院,把周子璋直接抱了就冲进去,别人还以为这里来了什么重病号,一堆检查做下来,才发现周子璋的情况,其实是陈年痼疾。当地的医生也不认识霍斯予是谁,以床位紧张为由拒绝让周子璋住院,只开了两瓶消炎针剂,一堆治疗风s-hi骨痛的中成药了事。霍斯予有些恼火,在他眼里,周子璋身子的事就是大事,特别看不惯这小地方的医生不以为然的神色,他眉头一皱就要发火,周子璋忙一把按住他的手,微笑着对那医生说:“谢谢您,斯予,你扶我一下,咱们去打吊针。”
霍斯予没办法,只好把人半抱着扶出诊疗室,又跑上跑下缴费,再送去针剂室,扶着周子璋坐了,摸摸他的额头,哑声说:“我给你弄点吃的去。”
“嗯。”周子璋淡淡笑了下,拿下他的手,却不放开,似乎生病中带了点依赖,声音也软和了许多,说:“我要喝粥。”
他极少极少会有这种亲昵的时候,霍斯予无声地笑了,趁着周围没人看,飞快亲了他唇一下,又手势极轻柔地抚摸他的头发,这才抽出被周子璋握着的手,低声说:“那我去买吃的,你在这乖乖等一下。”
周子璋点点头,有些不安,大概是到了陌生的坏境,看了看周围,低声嘱咐了句:“买不到就算了。”
这话的未尽之意让霍斯予禁不住乐了,他笑呵呵地点头,拿了车钥匙走出医院。
这人生地不熟的找一家粥铺,其实挺难得,这座城市临近海边,海鲜酒楼倒是比比皆是,但周子璋现在发病,海鲜却是需要忌口的,看了半天等于没有可吃的东西。霍斯予一方面担心周子璋在医院一个人,一方面自己也饿得够呛,心里禁不住烦躁,好容易拐了一条街,终于找到一家粥铺,居然是吃夜宵的地方。霍斯予开了车门下去买了两份鸽子r_ou_粥,又等了半天,才等到粥好,这才拎着外卖盒子满身大汗回到针剂室。远远地,却看见一个穿白大褂的青年医生站着跟周子璋说话,周子璋的申请有些古怪,似乎并不想跟那个人说话,但碍着礼貌或者面子不得不应酬着。霍斯予心头火起,这哪来不长眼的,老子就一会功夫没守着,你还以为能趁虚而入还是怎么着?他放重脚步,蹬蹬走了过去,脸上不怒而威,目光冰冷扫向那个年轻医生,果不其然,小伙子没见过这么有威慑力的,被他眼风一扫,脸上的笑登时有些僵住。
周子璋却明显松了口气,向霍斯予说:“你可回来了,好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