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他们早已经忘了万花谷的厉害。
几人互视一眼,盘算已定,顿时胆气豪壮不少,扬声大笑:“沁云夜,敢到我们青州来,是不是想找死。你行事手段毒辣,怎配做什麽武林盟主,当年你伤我同道中人无数,看来是老天也不容你,特意叫你今日来送死。”
云夜暗视一遍内息,慢慢站起身来,轻蔑地扫了他们一眼,连话都懒得说。!
这却比什麽侮辱都厉害,几人脸色立刻变得有些难看,二话不说,团团围住他,刀剑交加攻了上去。
云夜冷冷一笑,靠墙而立,右手一挥,流云剑暴出一片寒光,狂龙一般向几人卷去。
一交上手,几人顿时明白他们大错特错了,沁云夜的武功实在比他们想像的要厉害得多,即使行动不便,他们几人加起来却还不是人家的对手。可是在流云剑凌厉杀伐的剑光中,他们已经连逃走的能力都没有了……
刺穿最後一人的心肺,云夜身形一滞,靠墙而立,左手护到腹部上,大喘几口气,只觉刚才好不容易安分下去的胎儿,这会儿又再次大闹起来。身上未干的衣服,瞬间又被冷汗浸透。
寂静的庙内,从那几人身上流出的血腥味道愈加浓重,让云夜难受地几乎要呕了出来。淡淡地扫视一眼鲜血狼藉的破庙,强忍住身体的不适,云夜冷冷地开口。
“出来!”
迟疑半晌,一个人影从庙後慢慢闪了出来。正是已有一个多月未见的枫极。
“你怎麽会在呃……”凌厉的质问被突如其来极痛打断,云夜猝不及防,不禁呻吟出声,冷汗大滴大滴地落下,身子不受控制地向下滑落。
“少、您、您怎麽样了?”枫极疾步奔过去,扶住云夜。
其实他两日前,已经追上柏、林二人的踪迹,只是一直暗暗跟著,未敢上前会合。今日下午,他见马车驶进密林,因为非常了解万花谷的行事方式,所以也未跟进去,只是在林外守候。谁知下午,突然见马车飞快窜出密林,一瞥之间,竟然是少主坐在驾驶座上。不及思索少主是如何摆脱柏、林二人,急忙策马追在身後。
暴雨很快倾盆而下,少主的马车又行得极快,让枫极非常忧心他这样的身子怎麽能淋著暴雨如此急行。因为不敢让少主发现,他一直保持著一定距离追在後面,谁知竟然数次差点在迷茫的大雨中被马车甩掉。冒雨行了近两个时辰,连枫极都感到有些吃不消时,才看到少主似乎支持不住,远远地在破庙处停下歇息。他也连忙将马藏在隐蔽处,潜入庙内守候。
由於云夜功力大失,身体衰弱疲惫,并没有发现他。直到那几个不速之客闯进庙内。
当枫极看到少主剑芒闪烁地挥出流云剑时,心脏紧张得几乎要停止跳动,终於按耐不住,暗中出手相助。他虽然做的极为隐秘小心,可是又怎麽能瞒过云夜的耳目,到底还是被发现了行踪。
云夜已经无力说话,任由枫极扶著自己坐倒在地。体内真气四处乱窜,终於还是伤到胎息。只觉得腹中的疼痛一阵紧过一阵,一阵剧过一阵,整个人都禁不住要痉挛起来。夜晚的凉风和著雨丝刮了进来,早已s-hi透的衣襟经这寒风一吹,顿时冷若寒冰,连枫极都不禁被这寒意惊得发颤。
云夜心知不好。虽然枫极的内力透过背心缓缓流入,将紊乱的真气渐渐压下,可是腹中的剧痛却没有丝毫缓止的迹象。他日间听闻云珂的消息,j-i,ng神上的刺激已经影响到胎儿。下午又冒著暴雨颠簸急行两个时辰,胎儿躁动多时,好不容易服了两颗九华凝露慢慢缓了下去,刚才却又一番激斗,只怕胎儿终是受了伤。自己刚才虽然心中怨恨过它,但这孩子毕竟是自己千辛万苦为云珂求来的,若真不保,实是心痛之极,何况云珂对它又是何等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