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恭喜你已经没救了,”黎域缩在被子里,闷声,“赶紧把你的银行卡存折基金股票全都上交,我可以考虑稍微爱你一点点。”
“唉,唉,你真是太嘴硬了……”
虽然没有听到想要的回答,但是已经知道他对自己是个什么想法,袁哲不厚道地想这家伙的手指头真没白卡,等有时间得带他去买个好一点的戒指,以示奖励。
背对着袁哲缩在夏凉被里,黎域咬着枕巾泪流满面:一失口成千古恨呀!这张贱嘴!撕烂撕烂撕烂!
突然脑中一道金光闪过,黎域顿时醍醐灌顶了:老子为什么一副小媳妇样儿任他欺凌啊?他算老几?当年老子横行生科院的时候他还在刷试管呢!老子喜欢他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猛地一掀被子,强横道,“我就喜欢你,咋滴?当年你一上大学我就看上你了,咋滴?我千方百计抢你的女朋友就是为了掰弯你,咋滴?”
袁哲一副见鬼了的表情看着他。
黎域突然清醒过来,刷地裹着夏凉被滚到大床最里面,郁闷地挠床,“啊呀呀呀,怎么什么都说出来了,我是猪啊!”
袁哲终于憋不住,噗哈哈哈大笑起来,把他从被子里面挖出来,用力亲一口,“怎么办,我发现我现在一天比一天更爱你了。”
“呜呜呜,我已经睡着了,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小小的房间中温情萦绕,而在千里之外的n城,顾维躺在空旷的地板上,身边散落着几个空了的啤酒罐,两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头痛欲裂。
他刚回到n城没多久就收到了那个人离婚的消息,当即苦笑了一下,恶毒的想也许这就是他当初抛弃自己的代价,可是在看到那个人落魄地出现在自己眼前时,才发现感情这个东西,远不是凡人们用理智就可以驾驭的。
一闭上眼睛,往日的种种如同走马灯一般在眼前变幻,从他们的相识,到相知,再到相负……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来,是侯一凡专用的铃声,顾维扫一眼扔在沙发上的手机,眼神陡然痛苦起来,犹豫半晌,还是没有拿过,任它响着,终于,铃声结束了,顾维松了一口气,唉,一凡,一凡……
脑中浮现出在椰子所那段欢乐的时光,可以称得上自己生命里最美好的时光之一了吧,只要有那个单纯的男人在身边,感觉再大的苦都能变成甜。
如果自己真的爱他就好了……
铃声再次响起来,顾维任它响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忍不住接通,“喂?”
那边传来侯一凡元气满满又充满期待的声音,“媳妇,猜猜我在哪里。”
“嗯?”顾维一愣。
侯一凡开心地大笑,“我到n城啦,你来机场接我好不好?”
顾维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慌,冷淡地说,“为什么突然来n城?你做事前都不会想到应该先和我商量吗?”
电话那头声音一滞,听筒里传来沉重的呼吸声,过了一会儿,侯一凡苦涩的声音传过来,“你……不想见到我?”
抬手捂住眼睛,顾维狠下心,咬牙道,“现在去买机票,怎么来,就给我怎么回去!”
“为什么?顾维你给我说清楚!”侯一凡愤怒地低吼,“我两个星期没有见到你了,我想你,我半夜想你想得睡不着觉!你知不知道?”
“我不想你。”
“为什么?”
顾维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一凡,我前男友离婚了,他回来找我了,我、我还爱着他……”
电话一下子被挂断,顾维看着显示通话已结束的屏幕,悲怆地笑出了声。
刚要放下手机,铃声突然又响了起来,顾维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叹一口气,接通电话,侯一凡在那头哈哈地强笑着,“媳妇你说好不好笑,我刚刚突然幻听了嗳……”
“你没听错,我爱的不是你,”顾维随手在地板上捡起半罐啤酒,仰脸倒进口中,将苦涩的液体咽下,缓缓吁一口气,“一凡,我们结束吧。”
“……我好像又幻听了……”
他这个可怜兮兮的样子,顾维心痛欲碎,咬紧牙关,“不要自欺欺人了,侯一凡,我不爱你,分手吧。”
电话那头什么声音都没有,侯一凡平静地说,“可是,我还是这么爱你……”
“对不起……”
电话挂断,顾维仰头,将剩下的啤酒全部倒在了脸上,想让大脑清醒一些,冰凉的液体灌进脖子里,却丝毫不能解救已经乱成一锅粥的大脑,突然胃里一阵翻腾,顾维爬起来,跌跌撞撞冲进卫生间,抱着马桶吐地昏天黑地。
两个星期以来他都没正儿八经吃什么东西,胃里早已经空空如也,只能吐出一些液体,胃酸灼得喉咙火辣辣地疼,胆汁苦得说不出话来。
吐着吐着,就觉得伤心欲绝,他瘫在地上,捂住嘴哭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不是侯一凡专用的铃声,顾维漱了漱口,扶着墙走到客厅,从地上捡起手机,是黎域。
刚一接通就听到那边劈头盖脸一顿臭骂,顾维没有说话,任他骂着,反正他也没有骂错,对于自己这样始乱终弃的男人,怎么样的报应都是活该。
骂完了,黎域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就这么贱?他不想要了就一脚踢开,想要了招招手你就屁颠屁颠地跑回去,你他妈还是不是男人?”
顾维苦笑,“你看我哪里还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