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钱,也就能松松快快地花在吃食上了。
牛n_ai他自己喝, 羊n_ai给老人孩子, 省得r-u糖不耐受, 喝了生病。厨下来请示他做什么n_ai点心,崔燮从前也不留心点心的做法,便叫他们随意蒸些双皮n_ai、糖蒸酥酪,多的牛n_ai就配上砖茶煮n_ai茶。
糖蒸酥酪是蒙元时就有的, 只是蒸好的酪要用冰凝结, 挑费大些, 自家倒也能做。双皮n_ai却是广式点心,他们家这北京厨子听都没听过,只好问他怎么弄。崔燮自己也没正式看过菜谱,只记得大概作法,叫他们先煮出n_ai皮再加蛋清蒸,反正凝成一碗就成, 说给他们之后就任他们摸索去了。
摸索过程中少不得浪费材料,崔燮是要送人的,也不急着吃,叫他们回厨下慢慢试,做不好的就自己吃了,只要保证早餐时给崔家老幼每人上一碗羊n_ai就行。
倒是n_ai茶容易做,只要把砖茶碾碎了熬得酽酽的,再兑进现熬的淡n_ai,加一勺糖浆就成了。大明做点心的方子都是先熬糖浆,用蛋清粘去糖浆上的一层浮沫,熬出的糖浆清亮甘甜,也不容易坏,能搁在罐子里保存上好一阵子,随吃随加。
他早餐就喝上了n_ai茶,但觉得味道和他前世喝的不大一样,略有些淡,便叫厨下试着把糖浆熬成焦糖再煮。
n_ai茶的香气浓,淡焦糖色也更勾人食欲。弟妹们喝着加了杏仁煮也略膻的羊n_ai,眼巴巴地看着他碗里的n_ai茶,恨不能也喝一口。老夫人惯孩子,便替他们说:“我老婆子也想尝尝这n_ai茶,叫人多做几碗来吧,也叫云姐跟和哥他们都想尝尝。”
崔燮摇了摇头:“和哥还小呢,喝酽茶对身子不好。云姐倒能喝点儿,只是别一次就喝多了,肠胃弱的人喝了牛n_ai容易泻泄。祖母要喝就叫厨子用羊n_ai给你煮一碗,也别喝多了茶。”
老夫人虽叫他管头管脚的,心里也熨贴,笑着答应了,又说:“我们喝着如好,回头也给你爷尝尝。”
崔燮点了点头:“也行,回头厨下要是蒸出了双皮n_ai,可千万别叫他们舀起来就给祖父吃。那种大块又软滑的东西,吃不好容易呛着,要吃也得先辗成糊糊的。”
老夫人“哎”了一声,笑得满脸皱纹都挤到了一起:“瞧你心细的。出去一趟是历练人,原先你在家里时可都是乖乖地听你n_ai安排,话都不多说一句,哪似现在连爷n_ai吃饭都管上的。”
崔燮是无论如何还原不了原身的x_i,ng情,听着家人偶尔提起他从前怎样,只能说:“原先我还小,现在已经是进了学的监生,能担起这一家子了,想的自然不一样。”
他不能多说原身的事,匆匆喝了n_ai茶,吃了些素馅的水明饺儿和蒸酥点心就起身去上学了。
这一天将近中午时,果然有微雨落下,就是谢千户所说的洗刀水。同窗们看着学堂外飘的细雨就心忙意乱,趁课间时来问了他不知多少趟:“居安斋的书今儿还能不能卖了,不会怕下雨就不来了吧?”
到中午散堂之后,众人满怀着想买书又怕买不着的忐忑心情出到国学门外。
想不到出门不远,就有一辆宽敞的青篷马车停在国子监大门斜对面的胡同口,篷上绷了张油布,用朱漆涂着“国子监专用运书车”几个大字。车外已围了一圈人,正纷纷乱乱地跟车里人说话,递银子,接过一包包用半透明白油纸封的严严实实的新书。
居安斋忒诚信了!
大雨天的,竟专给他们这些监生送书,从没见哪家书店做得这么体贴的!
他们顿时忘了,从来也没哪家书店的书一断更断几个月,空当时间又出高价本抢钱,急的读者赶在刚发售时就抢着要买。
众人一拥而上,围到车后争着买书,一时买不上,就看着那些刚买过的监生拆封后露出的封皮。
新出的书有j-i,ng装、平装两种:平装本就是普通的蓝纸封皮,j-i,ng装本封套正面印的是穿孝的诸葛,封底印的是个抚琴的周瑜,中间以云头隔开。若把封套展平,比较着则会发现孔明的线条凝实,肤色红润,而周瑜印得稍小,肤色、衣裳颜色也偏虚淡,以云头隔分隔开后,就有了诸葛亮怀念已故去的周瑜的意境。
一名监生叹道:“还是居安斋出的书得我心意。都说诸葛吊孝时哭周瑜只是假哭,我却觉得这两人一时瑜亮,岂能没有心心相惜之处?只是分属蜀吴,不能任情结交罢了。”
另一人道:“周瑜心地偏狭,不一定容得下孔明,孔明却有容人之量,自然是真心哭他。”
又有人驳斥道:“周瑜未必真的偏狭,他怎地不嫉妒东吴人物,只嫉妒诸葛丞相?只是两国相争,怕蜀国出了那般人物,将来害了吴国,才不得不对付诸葛。这也是时世所迫,若大汉江山未坏,众人同朝为臣,恐怕又是另一番气象。”
众人虽有争议,却又怕闹得太厉害了会叫教官们注意到这边,来把卖书的车赶走,都只低声争辩,老老实实地排队买书。崔燮叫他们扔在身后,也不着急,打着伞慢悠悠地回了斋里,抽出那本关汉卿全集,倚在廊下边哼哼边看。
他那调子不准,但咬字十分清楚,几名路过的同窗听他哼着《单刀会》,便笑他:“和衷怎么还看这前元的杂剧本子,要看三国故事,这短剧岂如带彩图的《六才子批评三国》痛快?”
崔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