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好人,步蕨又看了一遍字条,在食堂后厨里的冰箱里拿出林曦昨天买回来的速冻包子,蒸了一笼。又去综合办公室,找出叶汲私藏的进口咖啡机和咖啡豆煮了一壶咖啡。
在煮咖啡的时间里他呆呆坐了几分钟,返回食堂在找了半天找出半袋面粉和一块冷冻牛r_ou_。
花了大半天功夫,他捞起赶好的面条,浇上牛r_ou_和汤汁。浇汤的时候他眼看着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一抖,洒了半勺滚烫的汤在手背上。惨白的手背立即燎了一串水泡,步蕨没有感到疼,只是觉得不太好看。等到手不太抖时他漫不经心地将水泡一一捏破,就着冷水冲了一冲,端起面条和包子放到食堂的条桌上。
看看时间,不早不晚,就当吃个早午饭吧。
他一步步走下楼,来到一楼走廊最深处的房间外。
咔哒,他拧开房门,门板背后不是窗机明净的办公室,而是一个深邃不见底的地道口。
他对着地道平静地说:“上来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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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汲正苦大仇深地用从台灯上掰下来的铁片,在墙上胡乱涂鸦。他正在画个没穿衣服露叽叽的小人,虽然线条抽象充满艺术气息,但是从小人头顶上的步字可以明明白白得知此人身份。
叶汲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任谁被关在这鬼地方,都得疯。
所以在听到步蕨那句“上来吃饭了”时,他掏掏耳朵,只当是幻觉,继续给他的鸿篇巨著《太清境艳闻录》进行配图工作。
论苦中作乐,谁也比不了乐观向上的水官大人——洞虚君。
步蕨的视力退化严重,不能看清叶汲蹲在墙角在捣鼓什么,但从他时不时发出的邪恶笑声里可以感知他正在进行的活动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背道而驰。他忍不住看了又看,好奇地问:“你在日墙吗?”
你在日墙吗,在日墙吗,日墙吗,墙吗……
叶汲脑袋里恍如有一朵蘑菇云冲天而起,炸得他对着墙上的黄色小人画愣了半天,突然将铁片一扔,骂了句“艹!”
人和炮弹似的,如狼似虎朝步蕨扑过去了。
扑到一半,没有神力的水官大人悲催地被他媳妇儿一脚蹬在地上。
这一蹬两败俱伤,步蕨蹬地腿和腰直抽筋,不动声色地扶了半天墙才缓过气。
至于叶汲,他纯粹是自己作。他本想以猛虎下山之态表达自己的凶狠残暴,好好教训一下自家不懂事的老婆,结果一扑不着,条件反s,he地再想一扑,脚脖子一歪,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五分钟后,滚得鼻青脸肿的叶汲板着一张黑漆漆的脸上来,一把拎起步蕨的领子揪到自己面前,鼻尖贴着鼻尖:“步老二,你他妈够狠心的啊!”
步蕨被他勒得胸口透不过气,他面无表情地仰起脸,在叶汲嘴角啾了一下:“可以了吗?”
“……”叶汲凶恶地盯着他,咬牙切齿地指着自己嘴角半天才说出话,“啾一下就够了,嗯?”
于是,步蕨“啾”了他第二下,睁着的黑眸里水光迷蒙,无辜又坦然:“两下,够了吗?”
叶汲忍无可忍,按住他的后脑勺狠狠吻了下去,一边吻一边从牙缝里蹦出字:“老子这次非得把你日个三天三夜,让你知道这个家谁做主!敢玩囚禁y,嗯?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那么放浪大胆啊,知错了没?
步蕨被他亲得气喘吁吁,好不容易从他唇舌间解脱出来,抵着他的胸膛承认地很干脆:“我错了。”
叶汲噎了几秒,凶巴巴地说,“不行!三天三夜,一个小时都不能少!”
“你就是想睡我吧,”步蕨郁闷地说,手心挡住他嘴,“别亲了,面条要糊了。”
叶汲:“……”
小食堂里,叶汲大马金刀地占据一边条桌,狼吞虎咽地卷光一碗面条,又捏起大r_ou_馅的包子往嘴里塞。一咬一扯,连皮带r_ou_地囫囵吞下,一边吞一边眼珠不错地盯着步蕨,凶残地像嘴里啃着的不是包子是步蕨。
步蕨泰然自若地端着咖啡慢慢地喝。
叶汲吞下一个包子,又拿起一个皱眉问:“为什么戴眼镜了?”
“年纪大了,视力不好。”步蕨淡定地回答。
“……”叶汲揪起眉峰,探究地凑过去,“老二,你脸色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