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这帮小混混先来闹事的,砸了他的场子还打人,岁寒原本觉得自己还是在理的,结果那个带头的小混混说了句话,让他愣住了。
“我妈在这小子的店里吃了顿饭,回家就肚子疼,进医院洗胃了都。”
岁寒可算是明白了,中午的那个食品安全检查不过是一道开胃凉菜,这几个混混的闹事才是主菜。
警察当然也不可能因为这个理由就放过那些混混,当然也不可能偏袒岁寒。最后,双方都罚了些钱,小混混关进拘留所进行了几天检讨,岁寒则是被暂时吊销营业执照。
岁寒被放了出来,苏绍南就跟在他的身后,岁寒想着,就算是被吊销营业执照了,也得回店里看一下,至少把店里收拾一下,顺便看看陈朔回来了没有,顺便把门关上。
回到了店里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家的店门已经被人砸了,现在只剩下了一地的碎玻璃,光线照s,he下波光粼粼。
岁寒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了一片玻璃,捏在手心,很快地,指缝之间便渗出了鲜血……
“老大……”苏绍南关切地说了一句。
岁寒将沾了血的玻璃轻轻一抛,它就回到了那片玻璃渣里,同其他无色的玻璃渣子待在一起显得尤为明显。岁寒叹了口气,打了这么一架,又去警察局走了这么一遭,冷风一吹,掌心一疼,心情也平复的差不多了。他冷静地不像是他,只是轻声对着苏绍南说了一句:“先进屋收拾吧,没弄坏的就重新摆回去,弄坏了的就扔了,再开店的时候再换成新的。”
“好。”
对方到底是人多,因此即使岁寒和苏绍南在一旁阻止,他们也砸坏了不少东西,门,陶瓷的碗碟,桌上的调料瓶,不耐摔的塑料制品。岁寒和苏绍南又是捡又是扫,好不容易才把这废墟一般的场地打扫干净,等到他们将废物扔了出去,将桌椅归位,整个场地已经比之前干净整洁了不少。
“那c,ao蛋的玩意儿,”岁寒累的坐在了他之前常坐的那个位子上,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便放在一边,任由它青烟袅袅升起,“陈朔,给他打个电话。”
苏绍南便拨打了陈朔的电话,却只得到一个冰冷的机械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这小子停机了。”苏绍南蹙着眉说道。
“那,你知道他家住哪儿吗?”
“不知道,这小子神出鬼没的,有一次我想送他回去,他死活不肯。诶,你说,咱们店里的那些,就是他弄得吧。”
不是他还能是谁呢?岁寒揉了一下眉心,眼神一瞥,便瞥见了收银台上那个显眼的机器。
那是……之前松柏送给他的监控,他记得,厨房好像也有一个摄像头。
“这……还真是他啊。”看着监控中那个鬼鬼祟祟跑到厨房,乱翻东西外加往调料和食用油里加东西的人,苏绍南轻叹了一句。毕竟那个陈朔看起来老老实实的,手脚也勤快,他们便都没有想到是这个人。
“他妈的!”岁寒啪的一声把监控关了,再次掏出手机打了一遍陈朔的电话,得到的回应依旧是那个机械的‘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他今天早上人就不见了,”苏绍南说道,“不过,昨天晚上还在,而且是准时下班的。”
岁寒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这小子是打算跑路了吧?电话也联系不上,家庭住址也没有,呵,看来是有所准备的。”
“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陈朔,明显是被别人派来害我的。”他就不信自己和这个陈朔连见面也没有见过,那家伙会无缘无故害他。
“那,那怎么办?不行,我们得先找到他。”
“怎么找啊?现在咱们就知道个名字,连照片都没有你告诉我怎么找?”
“要不,找大老板帮忙?”苏绍南是觉得找人这种事情找松柏帮忙会方便很多。
“不行!”岁寒立刻便驳回了苏绍南这个想法,他有一种直觉,这件事不能找松柏帮忙,于是说道,“这事和他没关系,我们得自己来。”
“这……成吧,可是咱们该怎么找?按理来说他要是受人所托,那么办完了事儿肯定是不会留在这个城市了,咱们还得上别处找他。问题是,我们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来的呀。”
“这个倒是刻意推断一下。”岁寒将苏绍南拉到一边坐下,回想了一下陈朔在她们这里时的各种行为习惯。
“我记得,那小子说话的时候偶尔会冒出来几句带口音的话,外加他嗜辣这一点,我估计他是四川那边的,”岁寒又看向苏绍南,问道,“他有什么饮食习惯或是忌口吗?”
苏绍南回想了一下,说道:“真有,这小子吃饭斯斯文文,跟个大家闺秀一样,给他递杯水都要递到他面前双手接过,就好像拿杯子有多金贵一样。而且,有一次我买了点狗r_ou_请他吃,他就告诉我他是不吃狗r_ou_的。”
“这就好办了,”岁寒点了点头,“我想我大约知道他是哪里人了。”
“哪儿啊?”
“甘孜州,他应当是藏族的。”
苏绍南点了点头,又问:“那接下来……”
“我记得你有个朋友是在航空公司工作的吧?麻烦他帮忙查一下从昨晚到今天,从这里飞到四川甘孜的飞机航班好吗?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查出这个陈朔有没有定飞机。”
“这个好办,我去联系他